第一章“陈默，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酒杯重重磕在桌上，张伟满脸通红，
笑得却格外渗人。“我输给你，一直不服气。但今天，我服了！我彻彻底底地服了！
”今天是公司庆功宴，我刚拿下了和星科集团的大合同，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作为我的老同学兼死对头，张伟输了项目，却一反常态地跑来敬酒，言语间满是夸张的吹捧。
我心里腻歪，面上却得客套：“张伟，客气了，商场上各凭本事。”“不不不！”他摆着手，
醉眼迷离地扫向我身边的妻子苏颜，“我以前觉得，我张伟要钱有钱，要手段有手段，
怎么就争不过你个穷小子？现在我懂了，我缺的是一个贤内助啊！”他话锋一转，
声音陡然拔高，指着苏颜，几乎是吼出来的：“一个能为老公豁出一切的贤内助！陈默，
你老婆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你知不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这桌。苏颜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端着果汁的手微微颤抖。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张伟：“你喝多了。”“我喝多了？
我清醒得很！”张伟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恶意与疯狂，“兄弟们，
你们都以为陈默娶了个白富美，捡了个大便宜吧？告诉你们，他老婆，苏颜，
以前可是‘金碧辉煌’的头牌！代号‘晚星’！一晚上，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为了拿下客户，什么事都肯做！陈默，你今天这个大合同，
是不是也靠你老婆‘帮忙’了啊？”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金碧辉煌……那是我们市里最有名的顶级会所。晚星……我似乎也在一些酒局上，
听油腻的老板们提起过这个名字，语气里满是炫耀和回味。我不敢置信地，缓缓地，回过头。
身后，苏颜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嘴唇惨白，毫无血色。她看着我，
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眼神，是惊恐，是绝望，更是……默认。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同事们、领导们、客户们，那些刚才还对我笑脸相迎，
恭喜祝贺的人，此刻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嘲弄和幸灾乐祸。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赤裸裸地站在舞台中央，接受所有人的审判。
每一道目光，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张伟欣赏着我的表情，
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怼到我的脸上。“不信？
你自己看！这是三年前，李总亲自给我发的‘战绩’，说是花了八万块，
才约到晚星小姐共度良宵。你看看，照片上这个女人，是不是你现在的好老婆？
”照片很模糊，像是在某个灯光昏暗的包厢里偷拍的。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端着酒杯，
笑意盈盈地靠在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怀里。那张脸，那抹笑，化成灰我都认得。是苏颜。
是我爱了三年，捧在手心里的妻子，苏颜。我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胃里翻江倒海。
“啪！”我一巴掌挥开他的手机，手机飞出去，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双眼赤红。“哟，恼羞成怒了？”张伟非但没走，反而更加嚣张，
“陈默，别装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说不定你们俩就是在那儿认识的呢！一个当龟公，
一个当小姐，夫妻档，赚得盆满钵满啊！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刺耳又尖锐。
我再也忍不住，攥紧拳头，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啊！”张伟惨叫一声，
鼻血瞬间喷涌而出。宴会厅彻底乱了套。尖叫声，劝架声，桌椅倒地的声音，混作一团。
我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只想把眼前这个毁掉我一切的男人撕成碎片。几个同事冲上来，
死死地抱住我。“陈默！冷静点！”“别冲动！为了这种人渣不值得！”混乱中，
我看到苏颜。她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的脸上。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爱意。
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死寂。我的心，在那一刻，也跟着死了。第二章回家的路，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开着车，车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的嘶嘶声，
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苏颜坐在副驾驶，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扭头看着窗外，
城市的霓虹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说什么呢？
张伟那张狂的笑声，手机里那张刺眼的照片，同事们鄙夷的眼神，
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每一个画面，都在凌迟我的自尊。我叫陈默，
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凤凰男。我花了十年时间，从一个底层职员，爬到今天项目经理的位置。
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在公司站稳脚跟，赢得了一点尊重。我以为我成功了。
我娶了苏颜，一个漂亮、温柔、善解人意的城市女孩。她从不嫌弃我的出身，
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我父母孝顺有加。她是我奋斗的全部意义，
是我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勋章。可现在，这枚勋章，变成了一个印在我脸上的耻辱烙印。
“吱——”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我猛地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巨大的惯性让苏颜向前冲去，又被安全带狠狠地拉回来。她终于回过头，第一次正眼看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惊魂未定。“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干涩。我想干什么？
我也想问我自己。我想质问她，想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骗我！
我想把车里所有东西都砸烂，想大吼大叫，发泄我心中那股快要爆炸的屈辱和愤怒！
但我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金碧辉煌……晚星……一晚上，
八万？”我把张伟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出来。每说一个字，
都像是在用刀子剜自己的心。苏颜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地攥住了裙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她只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轻声说：“是。”一个“是”字。
像一把铁锤，将我心里最后一点侥幸和幻想，砸得粉碎。
我感觉血液“嗡”地一下全冲上了头顶。“为什么？”我死死地盯着她，
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缺钱吗？你家里条件不差，
你爸妈都是老师，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去做那种事？你怎么能去做那种事！“为什么？
”苏颜忽然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眶红了，里面却不是泪水，
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混杂着痛苦和嘲讽的火光，“陈默，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没有哭泣，没有忏悔，没有乞求原谅。只有一种冰冷的，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的审视。“你觉得，一个刚毕业，无依无靠的女孩子，
在弟弟急需五十万做心脏移植手术，父母哭着跪下来求她的时候，她能有什么选择？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胸口。弟弟？心脏移植？五十万？我愣住了。
这些事，我从来都不知道。苏颜有个弟弟，我是知道的。但她只说弟弟在国外留学，
我们结婚时，她弟弟都没回来，只说学业紧张。“我……”我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不知道，对吗？”苏颜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悲凉，
“你只知道我漂亮，带出去有面子。你只知道我温柔体贴，能把你照顾得很好。
你享受着我的一切，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我的过去，我的家庭，
我的痛苦……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关心你的面子，你的自尊，你的事业。”“陈默，
在庆功宴上，当所有人都用那种眼神看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天都塌了？你是不是觉得，
我让你丢尽了脸，毁了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她一字一句，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
精准地剖开了我内心最阴暗不堪的想法。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愤怒，我屈辱，
不是因为心疼她曾经的遭遇，而是因为她的过去，让我成了全公司的笑柄！我的沉默，
就是最好的回答。苏颜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窗外，
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们……离婚吧。”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猛地转头看她，满脸的不可思议。提出离婚的，竟然是她？她凭什么？做错事的人是她，
毁了我名声的人是她，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提出离婚？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和荒谬感，
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离婚？”我冷笑出声，“苏颜，你是不是觉得，就这么算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嫖客吗？想走就走？”“你想怎么样？
”她终于不耐烦了，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我，“让我跪下来求你原谅？
还是让我去公司给你每个同事磕头道歉？陈默，我做过什么，我自己承担。但你，
没资格审判我。”“我没资格？”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是你老公！
我他妈的是你老公！”“从你只关心自己面子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她说完，
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我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又细又长，消失在小区的拐角。
我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长鸣。离婚？没那么容易！苏颜，你毁了我的一切，
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要让你知道，背叛我，让我蒙羞，
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第三章我回到家时，苏颜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小行李箱，
就放在客厅中央。她换下了一身狼狈的礼服，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没有任何妆容，
那张我曾经觉得颠倒众生的脸，此刻看起来苍白又疲惫。看到我进来，
她只是平静地抬了抬眼皮：“我搬出去住几天，冷静一下。离婚协议，
我会让律师尽快拟好寄给你。”冷静？离婚协议？她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仿佛只是在通知我一个既定的事实。我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我走过去，
一脚踢开那个行李箱，里面的衣物散落一地。“我说了，不可能！”我咬着牙，
一字一顿地说道，“苏颜，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了婚，领了证！只要我不同意，这个婚，
你就离不了！”苏颜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她只是抬起头，
静静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陈默，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捆在一起，除了互相折磨，还有什么意义？”“意义？”我冷笑，
“意义就是，你是我的老婆！你过去那些烂事，我还没跟你算清楚，你就想跑？
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承认，我的话很难听，很伤人。但我控制不住。
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一想到她用取悦别的男人的钱给她弟弟治病，
我就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凭什么？凭什么她能那么坦然？凭什么她能那么决绝？难道她对我，
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算账？”苏颜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好啊，
你想怎么算？是把我送回金碧辉煌，让你也体验一下当年的服务？还是把我那些不堪的过去，
打印出来，贴满整个小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陈默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的每一句话，
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无耻！
”我气得浑身发抖。“我无耻？”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
眼泪却流了下来，“陈默，我为了我弟弟，在那种地方卖笑卖身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脏，
很无耻。但是现在，看着你这副嘴脸，我才发现，你比我，比那些用钱买我身体的男人，
更恶心！”“你闭嘴！”我怒吼着，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冰凉刺骨。
“你再说一遍！”我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苏-颜没有挣扎，任由我抓着。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拂去脸上的泪水，然后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决绝的怜悯。“我说，你很恶心。”“陈默，放手吧。别让自己变得更可悲了。”可悲？
我可悲？我努力了十年，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我有一个在外人看来完美无缺的家庭，
现在全毁了！你告诉我，我可悲？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我猛地一甩手，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苏颜，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你哪儿也别想去！你就待在这个家里，
好好当你的陈太太！直到我玩腻了，不想玩了为止！”我说完，转身摔门进了卧室，
反锁了门。我背靠着门板，身体缓缓滑落，心脏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在报复她？还是在惩罚我自己？或者，我只是无法接受，
那个曾经对我百依百顺，视我为天的女人，竟然会用那种眼神看我，竟然会主动提出离开我。
我不甘心。我绝对不甘心！客厅里，很久都没有动静。就在我以为她会哭，会闹，
会砸门的时候，我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她在收拾东西。她把散落一地的衣服，
一件一件，重新叠好，放回了行李箱。然后，是拉杆箱轮子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
是防盗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她走了。就这么走了。没有一句挽留，没有一丝犹豫。
空旷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我冲出卧室，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
和那个被我踢翻后，又被她扶正的茶几。桌上，静静地放着一枚戒指。是我们的婚戒。
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我的身体晃了晃，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恐慌。我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
第四章苏颜离开后的第一天，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家里转悠。房子很大，一百五十平，
曾经我觉得这是我成功的象征。但现在，它空旷得让我心慌。每个角落，
都残留着苏颜的气息。玄关处她常穿的拖鞋，阳台上她种的多肉，
厨房里她用了一半的护手霜，衣帽间里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夏装……这些东西，
像一根根细小的针，不停地扎着我的神经。我烦躁地拉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食材，
都是苏颜按照我的口味买的。我拿起一罐啤酒，仰头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喂，阿默啊，你跟小颜怎么回事啊？
我听你王阿姨说，你们公司庆功宴上，有人闹事，
说……说小颜她……”我妈的声音吞吞吐吐，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王阿姨是我妈的牌友，
她儿子也在我公司，职位比我低。这种八卦，传得比什么都快。“妈，没什么，
就是有人喝多了胡说八道。”我强撑着，不想让父母担心。“胡说八道？那怎么你王阿姨说，
小颜都从家里搬出去了？阿默，你跟妈说实话，到底怎么了？小颜是个多好的孩子啊，
你们可不能糊涂啊！”我妈的语气急切，带着哭腔。我心里一烦，
语气也冲了起来：“好了妈！我们的事自己会处理，您就别管了！”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终于清静了。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我该怎么办？去把苏颜找回来？
可我该用什么身份？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一个被全公司嘲笑的傻子？
一想到要面对她那张平静又疏离的脸，我就感到一阵无力。不找她？就这么离了？
那我成什么了？我这三年的婚姻，就是个笑话？我陈默，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是张伟！一切都是因为张伟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我和苏颜还好好的，
我的生活还完美无缺！我要报复！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一股狠劲涌上心头。
我从沙发上弹起来，翻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喂，黑子吗？是我，陈默。
”电话那头的人叫黑子，是我老乡，在道上混，路子很野。
以前帮我处理过一些工地上的烂事。“默哥？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黑子的声音很热情。“帮我个忙。”我压低声音，“帮我查个人，叫张伟，
宏发集团的项目总监。我要他所有的黑料，越黑越好！”“张伟？”黑子顿了一下，“默哥，
你怎么惹上他了？这个人……不好搞啊。”“你别管，开个价。”“得嘞！”黑子不再多问，
“不过默哥，丑话说前头，这人背景不浅，查他……价钱可不低。”“钱不是问题。
”我咬着牙，“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东西。”挂了电话，我心里的戾气总算消散了一些。
只要能把张伟搞倒，让他身败名裂，我这口恶气才能出来。到时候，我再去把苏颜找回来。
她只是一时糊涂，被张伟刺激了。只要我解决了张伟，再好好哄哄她，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毕竟，她那么爱我。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渐渐有了一丝底气。接下来的两天，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靠着外卖和啤酒度日。公司我请了假，我没脸去。我能想象到，
公司里现在肯定已经传疯了。他们会怎么议论我？“绿毛龟”、“接盘侠”？光是想想，
我就觉得窒息。第三天晚上，黑子打来了电话。“默哥，东西查到了，发你邮箱了。
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黑子的语气很凝重。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打开电脑。
邮箱里，是一份加密文件。我输入密码，解压后，几十个G的文件和视频，
瞬间塞满了我的桌面。我点开第一个文件夹，标题是“张伟与宏发集团财务往来”。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账目和转账记录。我虽然不是财务出身，但也看得出，
这里面全是假账和挪用公款的证据！金额之大，足够他把牢底坐穿！我心中一阵狂喜！
有了这些，别说一个项目总监，就是宏发集团董事长也保不住他！我强压着激动，
继续往下看。第二个文件夹，标题是“张伟私人生活”。我点了进去。
里面是各种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张伟，而女主角，则换了一个又一个，
有的是网红，有的是小明星，还有的……看起来像是被强迫的。这个畜生！我一边骂，
一边快速浏览，想找到能一击致命的证据。忽然，我的鼠标停住了。
在一个名为“金碧辉煌-VIP”的子文件夹里，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照片。
是张伟发给我的那张。苏颜靠在一个肥胖男人怀里。而这张照片旁边，还有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的缩略图，是一个昏暗的酒店房间，一个女人被绑在床上……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那个视频。视频开始播放。画面很晃，
像是偷拍的。一个男人猥琐的笑声传来：“晚星小姐，听说你不轻易接外宿的活儿啊？
今天怎么肯赏脸了？”另一个声音响起，是张伟。“李总，这您就不懂了。晚星小姐有原则，
但原则，也是有价钱的嘛！她弟弟等着钱救命，别说外宿，您让她干什么，她都得干！
”镜头转向床上。当我看清床上那个女人的脸时，我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是苏颜。
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手脚被绑着，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而那个被称为“李总”的胖子，正一步步朝她走去，
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呆呆地坐在电脑前，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我终于明白，苏颜为什么那么恨我。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说我比那些嫖客更恶心。原来，
那不是交易。那是……强迫。而我，在她最痛苦，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却用最恶毒的语言，
把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我……都干了些什么啊！悔恨和心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抓起手机，疯了一样地拨打苏颜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关机了。
我又去翻微信。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三天前，我发给她的那句“你在哪”。她没有回。
我点开她的头像，想要发消息。一行冰冷的红色感叹号，弹了出来。
“对方已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她把我……删了。第五章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疯了一样找苏颜。我去了她父母家，那是一对很和善的老教师，看到我，
他们的眼神很复杂，有心疼，也有责备。“阿默，你回去吧。”苏颜的妈妈红着眼睛，
“颜颜不想见你。”“阿姨，您让她见我一面，我只跟她说几句话，我跟她道歉！
”我几乎是在哀求。“有些事，不是一句道歉就有用的。”苏颜的爸爸叹了口气，关上了门。
我又去了她最好的闺蜜家，结果连门都没进去，就被她闺蜜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默你还有脸来？你把苏颜害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吗？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我告诉你，苏颜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你给我滚！”我被骂得狗血淋头，
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是啊，我是个混蛋。我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试了一遍，电话关机，
微信拉黑，她像是从我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我每天开着车，
在我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转悠。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公园，我们常去的那家面馆，
我们领证的民政局门口……我希望能有一次偶遇，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
可是一次都没有。这座城市那么大，找一个人，原来比大海捞针还难。绝望和恐慌，
像两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喉咙。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睁着眼睛到天亮。
那段视频，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苏颜绝望的眼神，张伟和那个李总猥琐的笑声，
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我恨张伟，更恨我自己。我把黑子给我的所有资料，
匿名寄给了宏发集团的纪委和税务部门。我不需要看到结果，但我知道，张伟的死期到了。
可是，就算张伟身败名裂，又能怎么样呢？苏颜回不来了。我毁掉的，是我和她之间，
最宝贵的东西。一周后，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了公司。我不能再颓废下去了，
苏颜找不到，但生活还要继续。或许，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好，等我变得足够强大，
强大到可以保护她，她就会回来了。走进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那些眼神，比之前更加复杂。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好戏的玩味。
我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快递信封。没有寄件人信息。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痛了我的眼睛。协议内容很简单，苏颜什么都不要。房子，
车子，存款，全部归我。她净身出户。在协议的最后一页，右下角，是她的签名。
“苏颜”两个字，写得清秀又决绝，一如她的人。我的手抖得厉害，那几张薄薄的纸，
此刻却重如千斤。她真的要跟我离婚。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来回拉扯，疼得我快要无法呼吸。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我的顶头上司，王总，走了进来。他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宣布一个消息。
由于个人原因，陈默经理将不再负责星科集团的项目。”王总的话音刚落，
办公室里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星科的项目是我拼了命拿下来的，
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现在却……我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王总：“王总，为什么？
项目不是进行得好好的吗？”王总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惋“陈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