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屿，一个跑腿小哥。我的世界很简单，就是这座城市，和我的女友徐念。
她喜欢喝城南那家铺子的茉莉奶绿，我就算绕路半小时，也每天给她送。直到那场车祸。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苍白。所有人都为她揪心，包括那个看起来很关心她的老板，
高强。可只有我知道，有些事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我每天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入睡，
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刻进了我的骨子里。但病床上这个女人，身上是玫瑰味。
我吻过她耳后那道小小的疤痕上千次。但这个女人，皮肤光滑得找不到一丝瑕疵。他们都说，
她是徐念。他们都说，我因为打击太大，精神出了问题。我知道，他们都在撒谎。
我的徐念不见了。而我，一个他们眼里的底层跑腿，要用我最熟悉的方式，
把这座城市翻个底朝天。我要找到她，然后让那个藏在幕后的人，付出代价。他会明白，
跑腿小哥的能量，究竟有多大。1.熟悉的陌生人电话打来的时候，
我正拎着一份茉莉奶绿往徐念公司冲。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大腿发麻。是个陌生号码。“喂，
是陈屿吗？”“我是。”“你是徐念的家属吧？她出车祸了，现在在市中心医院，
你赶紧过来。”轰的一声。我脑子全白了。手里的奶茶掉在地上，绿色的液体溅了我一裤腿。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拦了辆车就往医院跑。赶到急救室门口，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焦急地踱步。我认识他，高强，徐念的老板。他看到我，
眉头皱了一下。“你怎么才来？”语气里带着点责备。我没理他，
眼睛死死盯着急救室那盏红灯。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病人脱离生命危险了，
但还在昏迷，需要观察。”我腿一软，差点跪下。高强扶了我一把，力气很大。“听见没，
没事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医药费我全包了，你不用担心。”我看着他，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徐念只是他的秘书，他是不是太关心了点？徐念被推了出来，
转进了加护病房。她躺在床上，脸上扣着氧气罩，白得像张纸。我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冰凉。而且……有点不对劲。徐念的手，因为小时候帮家里干活，指节上有些薄茧。
可我手里这只手，皮肤光滑，一点茧子都没有。我愣住了。也许是昏迷了，皮肤状态不一样？
我这么安慰自己。高强一直待到很晚才走。临走前，他递给我一张卡。“这里面是钱，
想吃什么自己买，别亏待自己，也别让徐念醒了看到你这个鬼样子。”他的语气，
像是在施舍。我没接。“不用，我有钱。”他哼笑一声，把卡丢在床头柜上，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她。还有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我凑近她，想亲亲她的额头。
一股陌生的味道钻进我鼻子里。不是徐念身上的味儿。徐念用的是一款很小众的茉莉花香水，
味道很淡，清清爽。这味道，是玫瑰。浓郁的玫瑰香。我浑身的血，一下子就冷了。
我疯了一样，开始在她身上找熟悉的痕迹。我记得，她左边耳垂后面，有一道很浅的疤。
是她小时候爬树摔的，我们刚在一起时，她还指给我看过。我每次亲她的时候，
都会故意去碰那里，她会痒得咯咯笑。我轻轻拨开她的头发。那片皮肤，光洁一片。
什么都没有。没有疤。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这个女人。她有徐念的脸，徐念的身材，
甚至穿着徐念的衣服。但她不是徐念。我的徐念，去哪儿了？
2.消失的证据我在医院守了三天。这三天，我没合过眼。那个女人一直没醒。
高强每天都来，带着鲜花和补品，表现得像个二十四孝好老板。他看我的眼神，
越来越像在看一个神经病。“陈屿，你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我没事。
”我盯着病床。“你别太担心了，医生说她会醒的。”我没说话。
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喊：她不是！她醒了又怎么样！第四天早上，我决定不能再等了。
我跟护士请了个假，说出去买点东西。第一件事，我去调取车祸现场的监控。
交警队的哥们看我是家属，很配合。视频里，徐念开着她的白色小车，在路口等红灯。
一辆失控的货车从侧面冲过来，直接撞上了驾驶室。画面很惨。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陷进肉里。“能把视频拷给我一份吗？”“可以。”我拿着U盘，手在抖。回到医院，
我没进病房。我躲在楼梯间，用手机一遍一遍地看那段视频。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货车，
车牌号被泥挡住了。司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太巧了。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
我又把视频放慢到0.5倍速。就在撞上的前一秒，我看到徐念的驾驶座上，似乎动了一下。
她的头，好像转向了副驾驶。副驾驶上，好像有个人影。画面太模糊，看不清。
但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徐念是一个人出门上班的。我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测，
越来越清晰。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谋杀。或者说，是一场绑架。用一个假的车祸，
带走了真正的徐念，换上了一个替身。我冲回病房。高强又来了。他正在和一个医生说话，
表情很严肃。看到我，他俩立刻停住了。“陈屿，你回来了。”高强朝我走过来，“医生说，
病人情况稳定，可以转普通病房了。”我没看他，我看着那个医生。“医生，
病人的血型是什么？”医生愣了一下，看了看高强。“这个……是病人的隐私。
”“我是她男朋友！”我吼了出来。高强按住我的肩膀：“陈屿，你冷静点。你想知道什么，
我告诉你。她是O型血，跟你一样。”我甩开他的手。徐念是B型血。
我们上次一起体检的时候，我还笑她，说B型血的人招蚊子。她当时还捶了我一下。
这个细节，只有我和她知道。现在，这个男人，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告诉我她是O型血。
他要么是在撒谎，要么……他根本不在乎她是什么血型。他只在乎这个躺在床上的女人，
能骗过所有人。“我要报警。”我说。“报警？”高强笑了，“报什么警？
警察不是已经处理过车祸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她不是徐念。”我指着床上的女人。
高强的脸色沉了下来。“陈屿，我知道你伤心过度，开始胡思乱想了。
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给你放个假，再给你一笔钱，你出去旅旅游，散散心。
”他把我当傻子。当一个可以被钱打发的傻子。“我再说一遍，她不是徐念。”“够了！
”高强声音大了起来，“你要是再胡闹，我就叫保安了！”这时候，病床上的女人，
手指动了一下。“高总……”她醒了。声音很虚弱，但很清晰。她睁开眼，
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天花板，然后视线落在了高强身上。最后，才转向我。眼神里，全是陌生。
3.他眼中的疯子“念念，你醒了！”高强一脸惊喜，扑到床边。那个女人看着他，
眼神里有一丝依赖。“高总，我……这是在哪儿？”“你在医院，出了点小车祸，没事的。
”高强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我站在原地，像个局外人。她的眼神扫过我，没有任何停留。
就好像，我是个完全不存在的空气。医生护士都围了上来，做各种检查。所有人都很开心。
只有我，感觉掉进了冰窟窿。“念念，你看看，这是谁？”高强指着我。那个女人看着我，
歪了歪头，眼神里全是困惑。“不……不认识。”三个字，像三把刀子，插在我心上。
医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陈先生，病人可能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
导致了暂时性失忆，这是正常现象，你不要太激动。”失忆。多好的借口。
一个可以抹掉所有破绽的完美借口。高强把我拉出病房。走廊里，他点了根烟，递给我一根。
我没接。“陈屿，现在你看到了。她失忆了，不记得你了。”他吐出一口烟圈，
“你现在再闹，只会刺激到她，对她恢复不好。”“她不是失忆，她根本就不是徐念！
”我压着嗓子低吼。“证据呢？你的证据呢？就凭你感觉味道不对？疤痕没了？陈屿，
你是个成年人，别这么幼稚。”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你一个跑腿的，
一个月挣多少钱？你拿什么给徐念好的生活？现在她跟着我，有最好的医疗，最好的照顾。
你该知足了。”他的话，像巴掌一样扇在我脸上。原来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没用的穷小子。
连质疑的资格都没有。“高强，你到底把徐念弄到哪里去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你要是再纠缠不清，别怪我不客气。”他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连我自己，都有那么一瞬间，
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也许，真的是我记错了？也许，真的是车祸让她变了个人？
我回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到高强正在喂那个女人喝粥。动作亲密，姿态温柔。
那个女人脸上，带着羞涩的笑。那一刻，我明白了。这不是失忆。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顶替。
高强需要一个“徐念”活在所有人面前。一个听话的，属于他的“徐念”。我没有再进去。
我转身下了楼。既然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那我就疯给他们看。你们有钱，有权，
可以伪造一切。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这双跑遍了城市大街小巷的腿，和一群跟我一样，
被你们看不起的兄弟。高强，游戏现在才开始。
4.跑腿联盟的情报网我回了趟我和徐念的出租屋。屋子里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桌上放着我给她买的早餐，已经凉了。衣架上晾着她的衣服，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
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我打开她的衣柜，找到了那瓶茉莉花香水。拧开盖子，
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就是这个味道。我永远不会记错。我换了身衣服，走出了门。第一站，
我去了一家修车行。老板老张是我老乡，平时我的电瓶车都是在他这儿修的。“屿子，来了？
”“张哥，帮我个忙。”我把U盘插进他电脑，调出那段车祸视频。“帮我看看这辆货车，
有什么问题。”老张是玩车的老手。他戴上老花镜，一帧一帧地看。“这车，有问题。
”他指着屏幕，“你看这轮胎的磨损，新的。但车斗子这么旧。这是辆套牌拼装车，
专门用来干脏活的。”“能找到这辆车吗？”“难。”老张摇头，“这种车，
用完一次就拆了，零件都卖到不同地方去了。想找，跟大海捞针一样。”意料之内的答案。
但我没失望。大海捞针，也得捞。我离开了修车行，开始在我的跑腿群里发消息。
我建了好几个群，里面都是我们这些跑腿小哥。送外卖的，送快递的，同城闪送的。加起来，
有好几百人。我们是这个城市最不起眼的群体。但我们也是这个城市的毛细血管。
没有哪个角落，是我们到不了的。我发了一张货车的截图，隐去了关键信息。“兄弟们，
帮忙留意一下这辆车，或者类似这种改装车的线索，有消息的发我，重谢。
”下面一堆人回“收到”。接着，我去了车祸发生的那个路口。我在附近转悠了一下午。
路口旁边，有个卖煎饼果子的大妈。我买了个煎ט，跟大妈聊了起来。“大妈，生意好啊。
”“还行吧，混口饭吃。”“我问您个事儿，几天前这儿是不是出了个挺大的车祸？”“哦，
你说那个啊！是啊，一辆大货车撞了个小轿车，可惨了。”大妈心有余悸，“那小姑娘，
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满脸是血。”“您看到了？”“可不咋地，我摊子就在这儿，
看得一清二楚。”“那……您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大妈想了想，摇摇头。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奇怪。”“怎么奇怪？”我心头一紧。“那货车司机，
撞了人之后，没跑，也没下车。就在车上坐着，直到警察来了才下来。
感觉……跟等着警察来一样。”等着警察来？这不合常理。肇事司机，第一反应应该是逃跑，
或者下车救人。他坐在车上等，说明他有恃无恐。他知道，这只是一场戏。天黑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群里的一个兄弟，叫猴子。“屿哥，你说的那个车，我好像有线索。
”“在哪儿？”“城北郊区的个废品回收站，我今天去那边送货，
看到一辆跟照片里很像的货车被吊车拆了。我拍了张照片，你看看。”猴子发来一张照片。
一辆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货车。车斗子的颜色，轮胎的新旧程度，都对得上。“就是它。
”我咬着牙说。“屿哥，这车是啥情况啊？”“别问了，猴子，谢了，
这个月你的宵夜我包了。”挂了电话，我打了个车，直奔城北。高强，你以为把车拆了，
就找不到线索了吗？你太小看我们了。5.监控里的鬼影城北的废品回收站，又脏又乱。
我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看门的大爷正打瞌睡。我塞给他两百块钱，说我的电瓶车丢了，
怀疑被人卖到这儿了，想进来找找。大爷收了钱，挥挥手让我进去了。我打开手机电筒，
在一堆废铜烂铁里找到了那堆货车残骸。车头已经被压扁了。我绕着残骸走了一圈，
希望能找到点什么。车牌，没了。发动机号，被磨掉了。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高强做事，滴水不漏。我钻进驾驶室。里面一股机油味。
我仔仔细细地摸索着。方向盘，座椅，空空如也。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在座椅下面，
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个小小的U盘。黑色的，没有任何标志。我心里狂跳。
这会是司机不小心掉的吗？还是……故意留下的？我没声张，把U盘揣进口袋，
悄悄离开了回收站。回到家，我把U盘插进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没有名字。
我点开。画面一片漆黑。然后，一束手电筒的光晃了一下。画面亮了起来。镜头，
是从一个很隐蔽的角度拍的。像是在一个仓库里。我看到了那辆货车。
几个男人正在给车换轮胎，贴车牌。然后，镜头一转。我看到了一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
嘴被胶带封着。是徐念！她还活着！我激动得差点喊出来。视频里，一个男人走到她面前，
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徐秘书，想好了吗？东西在哪儿？”徐念看着他，眼神里全是倔强。
“我不会告诉你的。”“嘴还挺硬。”男人冷笑一声，掐住她的下巴，“高总说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说，下场可就不好看了。”另一个声音响起来。
“跟她废什么话，直接处理了不就行了。”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我把音量调到最大，
又听了一遍。是高强的声音！虽然有点失真，但我能肯定，就是他。视频很短，
只有不到一分钟。但信息量巨大。高强绑架了徐念，为了找一样东西。他不但参与了，
而且就在现场。这个U盘，是谁留下的？是那个货车司机吗？他是想勒索高强，
还是良心发现？我不知道。但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有了最直接的证据。
我把视频复制了好几份，分别存在不同的地方。我不能直接报警。高强既然敢这么做，
肯定有他的后手。我直接拿着视频去，很可能视频被销毁，我自己也会有危险。
我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一个能让他永不翻身的计划。他不是很喜欢玩失踪，玩替身吗？
那我就陪他玩到底。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一切，变成一个不存在的人，是什么滋味。
6.致命的快递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制定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的核心，不是警察，
而是高强的敌人。像高强这种人，生意做得这么大，背地里肯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的竞争对手，一定巴不得抓到他的把柄。我用了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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