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的字典里，从没有“失手”二字。可当我接下窃取“星空之泪”的任务，
接近那个名为顾逸尘的男人时，完美的剧本第一次出现了变数。他看她的眼神，
不像审视一个专家，更像凝视一个谜题。当养父的枪口在暗处逼近，
当精心编织的谎言即将被戳穿，我才发现，最危险的陷阱，是她自己沉沦的心。
窃取价值连城的钻石易如反掌，可要窃取一份真心，代价或许是万劫不复。这一次，
她要偷的，究竟是宝石，还是一个重生的机会？1.四十五秒。我把自己压进阴影里，
像一道贴墙而生的鬼影。巴黎的灯火在脚下流淌，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
鼻腔里是冰冷的石头味，还有一丝电线烧焦的甜腻，那是K在耳麦里告诉我，
最后一道防线已经瘫痪的信号。“通风管道，直通核心展厅。晚姐，你只有四十五秒。
”“够了。”格栅无声滑开。我滑了进去，黑暗和狭窄立刻拥抱了我。这才是我的世界，
真实，冰冷，没有那些灯光下的虚伪。徐伯说，这是最后一票。干完，就自由。
我太渴望那个词了，渴望到每次想起，心脏都皱成一团。三十秒。我落在展厅地毯上，
悄无声息。应急灯的绿光勾勒出“法老之泪”的轮廓，那块巨大的蓝宝石躺在激光网里，
像个沉睡的暴君。真可笑，这么多人被它的光芒蛊惑，却不知道守护它的，是更冰冷的杀机。
二十秒。我的蝴蝶刀在指尖翻转，伪钻的刀柄闪过一道虚假的光。精准一刺，不是杀人，
是点穴。激光网嗤的一声，消散了。世界清静了。十秒。展柜玻璃映出我的脸，
一张清冷、陌生、属于“魅影”的脸。指纹，虹膜，动态密码，徐伯弄来的钥匙打开这把锁。
柜门滑开。冰凉、沉重的触感瞬间压满我的掌心。得手了。完美。
就在我把它塞进特制口袋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角落一个红点猛地亮起！该死！“晚姐！
有隐藏警报！撤！” K的声音炸响。脚步声，狗吠，从门口汹涌而来。我啐了一口，
身体比脑子快，已经钻进预备好的逃生通道。黑暗，奔跑，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像要碎掉。
不是怕，是愤怒。又是这样，每次接近所谓的“完美”，总会有意外来打脸。钻出地面，
混入清晨的人群。夜行衣剥掉，下面是件寻常风衣。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肺叶刺痛。
自由的味道？不，还是巴黎那股挥之不去的香水味，混着流浪汉的尿骚气，真实得令人作呕。
安全屋里，我把“法老之泪”扔在桌上。它在那儿闪着光，像个冰冷的战利品。
K的虚拟形象在屏幕上蹦跶，一脸后怕。“妈的，哪个疯子设计的独立备用系统。”“闭嘴，
K。” 我打断他，走到窗边。空虚感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每次都得手后都这样。
我得到了全世界想要的，却觉得自己像个被掏空的贝壳。门开了。徐伯走进来，
脸上挂着那种惯有的、慈父般的微笑。他拿起宝石，啧啧赞叹。“漂亮，小晚。
魅影从不失手。”我转过身，直视他：“最后一件了。你答应过的。”“当然，
谢幕演出需要最华丽的舞台。” 他笑着，把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一枚粉钻。
美得惊心动魄，像把整个星空碾碎了，凝进一块石头里。它叫“星空之泪”。“下个月，
H市。顾逸尘的私人展会。” 徐伯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他是它的主人。
搞定他和这颗石头，你我就彻底自由了。”顾逸尘。那个名字像颗子弹，撞进我的耳朵。
科技帝国的皇帝，珠宝界的点金手。一个传说中毫无弱点的男人。自由。我渴望它。
但看着照片里那枚冷冰冰的石头，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的名字，
一种尖锐的预感刺穿了我的心脏，这不会是门，而是更精致的笼子。我下意识地摸向手腕，
那根褪色的红绳还在。保平安？它只提醒我，我从来都不安全。晨光刺眼。我眯起眼。
去他妈的自由。先活过这次再说。2.H市的气味和巴黎截然不同。
湿润的空气里裹挟着江水的潮气、咖啡香，还有一股无处不在的、急于证明什么的野心。
两周时间，K帮我搞定了身份，黎晚，拥有无可挑剔履历的独立珠宝顾问，
受聘为顾逸尘的私人展会提供专业意见。展会设在顾氏集团大楼顶层的私人艺术空间。
通体玻璃幕墙，窗外是璀璨的天际线，室内却布置得极富人文气息。看来这位顾总，
不像他照片上看起来那么只有金属味。我的任务很简单：利用顾问身份，
摸清安防布局、宝石存放点、以及顾逸尘本人的行动规律。徐伯的人在外部策应，
但我才是关键的那把钥匙。我穿着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
刻意戴了一副平光眼镜，试图增加几分书卷气。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
藏起了常年训练留下的细微薄茧。镜子里的我，优雅、专业、无可挑剔，一个完美的伪装者。
直到我走进展厅，看见那个背对着我、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男人。顾逸尘。他比照片上更高，
肩线宽阔挺拔。简单的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似乎正在端详展柜里的一件古董珠宝，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线绷得很紧。
我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一种猎人接近危险猎物时的本能警惕，
沿着我的脊椎悄然爬升。“顾总，黎顾问到了。”助理轻声通报。他转过身。那一刻，
我准备好的所有专业说辞，差点卡在喉咙里。他的眼睛。
照片根本无法传达这双眼睛的十分之一。不是单纯的深邃或锐利，
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洞察力，像手术刀，能轻易剖开一切伪装，直抵内核。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口，声音低沉，没什么温度：“黎顾问觉得，
这颗‘海之泪’，摆在这里如何？”他指向刚才端详的那颗湛蓝宝石。问题来得突兀且专业，
是试探。我压下瞬间的紧张，走上前，目光落在宝石上，大脑飞速运转。“坦桑石，
色泽顶级，切割完美。但放在这个迎门的位置，过于突兀了。”我推了下眼镜，语气平静，
“它的蓝，带着忧郁。应该放在更静谧的角落，配合光影，才能引出发自深处的光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急于炫耀色彩饱和度。”我抬起眼，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视线。
“珠宝的价值，不在于被多少人看见，而在于被怎样看见。放在错误的位置，是对它的亵渎。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旁边的助理大气不敢出。顾逸尘看着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那双眼睛里的冰冷似乎褪去了一点点，换上了一丝极淡的、类似兴趣的东西？“有点意思。
”他淡淡地说，随即移开目光，走向下一个展位。“跟上。说说你对整个动线的看法。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成了我职业生涯中最耗费心神的“勘察”。他思维缜密，问题刁钻，
从灯光角度到安保摄像头的盲区，从参观者的心理流线到应急预案的漏洞。
他不仅是在听取顾问意见，更像是在用他自己的标准，重新审视整个安防体系。
我必须调动全部的专业知识和机智来应对，每一个建议都要看起来既专业又无害，
既展现价值又不能过于暴露我对安防细节的异乎寻常的敏感。期间，
一个穿着干练西装、眼神锐利的女人匆匆走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我认出她，苏芮，
顾氏的安全主管，K资料里标注的“极度危险人物”。她汇报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我，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怀疑。顾逸尘听完，只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苏芮离开前，
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刀子，试图刮开我完美的表皮。“她是苏芮，负责这次展会的安全。
”顾逸尘像是随口一提，目光却锁住我的反应，“黎顾问觉得，
现有的安防还有哪些薄弱环节？”又一个陷阱。说多了，显得别有用心；说少了，
显得徒有虚名。我深吸一口气，指向头顶复杂的灯光系统。“灯光设计很完美，
但过于依赖集中控制。如果控制系统被干扰，瞬间的黑暗就是最大的薄弱环节。
建议增加独立的、电池供电的应急光源，重点覆盖几个核心展柜。”这是阳谋。
一个真正负责任的顾问会提出的建议。同时，也为我后续可能的行动增加了难度。
顾逸尘沉默了几秒，忽然问：“黎顾问对‘星空之泪’了解多少？”来了。核心目标。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保持微笑：“传说中的极品粉钻，
据说它的色泽是在极端压力下形成的，内部包裹体在显微镜下宛如星云。它很美，
但……”我顿了顿，迎上他探究的目光，“也更脆弱，需要最极致的呵护。
压力是它诞生的原因，也可能成为毁灭它的根源。”我这话一语双关，既说了宝石，
也隐隐指向了他此刻承受的压力。顾逸尘深邃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波动了一下。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展会那天，它会放在最中央的位置。由我亲自看护。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那不仅仅是对一件财产的守护。巡视结束，
他让助理带我办理手续。离开前，他忽然叫住我。“黎顾问。”他站在光影交界处，
面容一半清晰，一半模糊。“你很专业。”他说，语气听不出褒贬，“希望你的专业，
能一直用在对的地方。”那句话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我心湖。激起圈圈涟漪，久久不散。
走出顾氏大楼，H市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腕间的红绳。
顾逸尘他比我想象的更敏锐，更复杂。他不像是一个能被轻易偷走珍宝的男人。
而他那句意有所指的话，更像是一种警告。任务难度，陡然升级。但奇怪的是，
除了熟悉的紧张感，我心底竟隐隐升起一丝被挑战的兴奋。这场游戏，
终于遇到了一个像样的对手。3.我开始频繁出入顾氏大楼。表面上是为展会做最后的筹备，
实际上，我的每一个感官都像张开的雷达，贪婪地捕捉着一切信息。通风管道的走向，
监控探头每秒的转动角度，保安换岗的精确时间，甚至清洁工使用哪个牌子的消毒水，
这些细节在我脑中自动生成一张三维地图。这是魅影的本能，像呼吸一样自然。但有些东西，
不受控制地侵入了我的数据收集。比如，顾逸尘喝咖啡时不加糖，
却会加一点罕见的喜马拉雅盐。他说这能平衡苦味，带来更丰富的层次感。比如，
他审阅文件时，习惯用一支复古的万宝龙钢笔，指尖按压的力度恰到好处。再比如，
他偶尔看向窗外林立的高楼时，眼神里会闪过一瞬即逝的疲惫。这些细节无关安防，
却比任何安防数据都更具破坏力。它们像小小的凿子，在我精心构筑的职业壁垒上，
敲开细微的裂缝。苏芮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她几乎在我每次与顾逸尘单独接触后，
都会“恰好”出现，用各种看似合理的借口打断。她的敌意不加掩饰，像一层冰冷的霜，
覆盖在每一次礼貌的交谈上。“黎顾问对红外线动态捕捉系统也很了解？
”一次关于安防系统的会议后，她状似无意地问，目光锐利如鹰。“略知皮毛。
”我保持微笑，心跳却漏了一拍，“之前为卢浮宫的一个特展做顾问时，接触过类似的系统。
毕竟了解规则，才能更好地利用规则进行展示，不是吗？”我巧妙地将话题引回珠宝展示，
顾逸尘坐在主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眼神深邃难辨。压力来自四面八方。
徐伯开始频繁催促。“小晚，时间不多了。”电话里，他的声音依旧温和，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星空之泪’的安防核心数据，必须尽快拿到。别忘了，
晓棠最近很想你，总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她。”夏晓棠。我唯一的光亮，
我绝不能拖入泥潭的软肋。徐伯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精准地打开了我的恐惧之门。
那天下午，我借口需要核对一份灯光设计图，进入了顾逸尘的私人办公室。
他正在开一个视频会议，示意我稍等。我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
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他的办公桌。电脑、文件、那支万宝龙钢笔还有，
桌角一个不起眼的、需要指纹和密码双重认证的银色金属盒。直觉告诉我，
那里面可能有我需要的东西，或许是安保系统的核心密钥，
或许是“星空之泪”的最终存放路线图。机会稍纵即逝。他背对着我，专注于屏幕。
我的指尖在微微发烫，蝴蝶刀在口袋里沉默着。只需要几秒钟，
K就能远程屏蔽这个房间的独立监控，我就能……“觉得无聊吗？”顾逸尘的声音突然响起，
打断了我的思绪。他不知何时结束了会议，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
视频会议界面已经暗了下去，屏幕上反射出我有些措手不及的脸。“什么？”我一怔。
“我说，等待的过程，是否觉得无聊？”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很多人都说，和我共事很无趣，像个精密运转的机器。”我定了定神，
收起那一瞬间的慌乱。“不会。顾总效率很高。”我顿了顿，补充道，“而且，
机器不会在咖啡里加喜马拉雅盐。”他闻言，侧过头看了我一眼，
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几乎不存在的弧度。“观察力很敏锐，黎顾问。”他走到办公桌前，
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个银色金属盒的表面。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有时候，最精密的机器，
也需要一点非理性的调味。”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否则，
和冰冷的代码有什么区别？”他拿起那个金属盒，并没有打开，而是放进了抽屉，锁上。
动作自然流畅。“图纸看完了吗？”他问，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公事公办。“看完了。
”我站起身，手心有些潮湿，“有几个细节还需要和灯光师确认，我先去处理。
”我几乎是逃离了他的办公室。走廊上，冷气吹在我发烫的脸上，带来一阵战栗。
我刚才在做什么？我竟然差一点，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不是因为任务，
不是因为徐伯的压力，而是因为一种莫名的、想要挑战他、想要证明什么的冲动。
更可怕的是，在他转身看向我的那一刻，在他提到非理性的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一种共鸣？
一种同样被困在“精密机器”外壳下的孤独感？回到临时公寓，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水，
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无法浇灭心底的躁动。K发来了消息，
是徐伯加密过的指令：“一周内，拿到核心数据。必要时，启用备用方案。”备用方案。
意思是，如果无法智取，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接近，迷惑，甚至利用情感。
这是我最厌恶的方式，也是魅影最不屑的手段。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高级套装的自己，
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厌恶。这个优雅的皮囊下，藏着一个窃贼的灵魂。而顾逸尘，
他那么敏锐，他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他那些意有所指的话，是警告，还是试探？
我抬起手，用力摩挲着腕间的红绳，直到皮肤传来刺痛感。这场游戏越来越危险了。
危险的不仅是任务，更是我自己正在失控的心。我好像真的开始对目标人物，
产生了不该有的兴趣。4.我以为我能掌控。我以为我能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把不该有的情绪像关掉水龙头一样精准地切断。我错了。顾逸尘成了我脑子里的病毒程序。
我分析安防漏洞时，会想起他谈论珠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光；我记录保安巡逻间隙时，
会想起他指尖划过钢笔的力度；甚至在我演练如何用蝴蝶刀撬开那个银色金属盒时，
会想起他锁上抽屉时，那句轻描淡写的非理性的调侃。这很糟糕。专业素养在情感面前，
脆得像张纸。苏芮显然也嗅到了不对劲。她的偶遇变得更加频繁，问题也更加尖锐。
她开始核查我经手过的所有文件，甚至“顺便”询问我过去合作过的机构细节。
K在后台帮我编织的履历天衣无缝，但苏芮那种锲而不舍的审视，让人脊背发凉。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火警演习中。那天下午，
我正在展会现场调试最后一批珠宝的定位激光。刺耳的警报毫无预兆地响彻整个楼层，
红灯闪烁，人群在广播的引导下开始有序疏散。这是计划外的演习，我的神经瞬间绷紧。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但也是最大的风险。我本能地寻找“星空之泪”未来将安放的展台位置，
大脑飞速计算着如果这是真实情况，最佳的动手路径和撤离方案。
我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过每一个出口、每一个通风口、每一个可能被忽略的监控死角。然后，
我对上了一双眼睛。顾逸尘的眼睛。他没有跟随人群撤离，就站在不远处的安全门旁，
正静静地看着我。隔着骚动的人群，他的目光像探照灯，精准地锁定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深沉的、冰冷的审视。他在看什么？
他不是应该关注整体疏散情况吗？为什么独独看着我？一瞬间，我浑身冰凉。我意识到，
在刚才警报响起的刹那，我的身体反应、我的眼神轨迹，绝不是一个普通顾问该有的。
那是猎人的本能，是“魅影”在危机中评估猎物的条件反射。他看到了多少？
他又看出了什么？演习结束，灯光恢复。人群带着轻松的玩笑声返回。我却像被钉在原地，
手脚冰冷。顾逸尘穿过逐渐平静下来的人群，朝我走来。“黎顾问受惊了。”他语气平淡，
听不出情绪。“还好。”我强迫自己镇定，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
“顾总这里的应急流程很完善。”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似乎要穿透我的眼睛，
直抵我疯狂掩饰的内心。“流程是死的。关键是人的反应。”他顿了顿，意有所指，
“黎顾问刚才的反应，很专业。像是在寻找什么。”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就在这时，
苏芮大步走来，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顾总，监控中心报告，演习期间，
顶层东侧一个备用通风管道的异常状态警报被短暂触发，又很快恢复。”她说着，
目光却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触发时间，正好是黎顾问所在区域的上方。
”空气瞬间凝固。来了。比我想象得更快，更直接。顾逸尘的目光在我和苏芮之间扫过，
最后落回我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解释？”他只问了两个字，却重若千钧。大脑疯狂运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