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康乃馨
作者: 爱吃茶树菇拌面的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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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康乃馨》是网络作者“爱吃茶树菇拌面的哒哒”创作的其它小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张浩兰梅详情概述:1986 年的北方山冬日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土坯房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兰梅梅就在这样一个冷得刺骨的清晨降生她的啼哭微弱得像风中的草没能给这个家带来半分喜悦 —— 父亲兰老栓蹲在院角的磨盘烟杆里的旱烟一锅接一锅地烟灰落了满衣襟;母亲王桂英躺在铺着粗布褥子的土炕看着襁褓里皱巴巴、小脸发紫的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无声地浸透着枕在这个把 “生儿子续香火” 当成天大事的村子...
2025-11-10 18:51:08
1986 年的北方山村,冬日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土坯房的窗户上,发出呜呜的响。
兰梅梅就在这样一个冷得刺骨的清晨降生了,她的啼哭微弱得像风中的草叶,没能给这个家带来半分喜悦 —— 父亲兰老栓蹲在院角的磨盘旁,烟杆里的旱烟一锅接一锅地抽,烟灰落了满衣襟;母亲王桂英躺在铺着粗布褥子的土炕上,看着襁褓里皱巴巴、小脸发紫的女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浸透着枕头。
在这个把 “生儿子续香火” 当成天大事的村子里,她的到来,不过是又添了个 “赔钱货”。
兰梅梅的童年,是在 “干活” 和 “挨骂” 两个词里泡大的。
三岁时,她就被母亲拉着去村外的小河边洗衣,腊月的河水冻得她小手通红,指缝里裂着细细的口子,一沾肥皂水就钻心地疼;五岁那年,她踩着小板凳站在灶台前烧火,柴火溅出的火星烫得她小腿起了泡,却不敢哭出声 —— 一哭,母亲就会骂 “丧门星,连火都看不好”;七岁那年,弟弟兰小兵出生,她的日子彻底坠入了更深的寒潭。
弟弟是家里的 “金疙瘩”,新做的碎花棉袄、揣在兜里的水果糖、过年时长辈给的压岁钱,全都是他的。
而兰梅梅,只能穿弟弟穿小了、洗得发白起球的旧衣服,补丁摞着补丁,袖口磨得能看见里面的棉絮。
有一回,邻居家的奶奶给了弟弟一块橘子味的水果糖,弟弟咬了两口就嫌酸,随手扔在泥地里 。
兰梅梅瞅着西下没人,飞快地捡起来,用袖口擦了又擦,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 那是她长到七岁 ,第一次尝到 “甜” 的味道。
可这事还是被母亲看见了,王桂英揪着她的胳膊往门框上撞,骂声像冰锥子扎进她心里:“没出息的贱骨头!
弟弟扔的破烂你也捡,这辈子就只配吃别人剩下的!”
父亲兰老栓嗜酒如命,每次喝醉了,家里就会掀起一场 “风暴”。
他先是对着母亲拳打脚踢,骂她 “生不出儿子”,要是兰梅梅恰巧在旁边,怒火就会顺着她蔓延过来。
有年冬天,家里的柴火快烧完了 ,兰老栓让她去后山拾柴。
天擦黑时,她背着半筐松针往回走,脚下一滑摔进了雪沟,厚厚的积雪没到了膝盖,冷风像刀子一样往衣领里灌。
她冻得嘴唇发紫,几乎失去知觉,硬是凭着一股劲爬回了家 。
可等待她的不是心疼,而是父亲劈头盖脸的骂:“死丫头!
拾这么点柴,想冻死我们全家?”
说着 ,他抄起墙角的扫帚就往她身上打,扫帚柄断了,又换了炕边的扁担,首到兰梅梅蜷缩在地上哭不出声,他才骂骂咧咧地停手。
那天夜里,她被锁在冰冷的柴房里,怀里抱着一捆干稻草,身上的疼和心里的冷交织在一起,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上学是兰梅梅唯一的光。
她知道,只有把书念好,才能走出这个让人窒息的家。
每天天不亮,她就爬起来帮母亲喂猪、烧早饭,揣着一个凉硬的玉米面窝头,踩着霜花往三里外的学校跑。
课堂上,她总是坐得笔首,眼睛死死盯着黑板,老师讲的每一个字都像救命稻草,被她牢牢记在心里。
放学回家,她要先哄弟弟、给弟弟洗尿布,等弟弟睡熟了,再借着煤油灯昏黄的光写作业,常常写到眼皮打架,煤油熏得她鼻子里全是黑灰。
可这束光,终究还是灭了。
初二那年开学前,兰老栓把她的书包扔在院子里,用脚狠狠地踩着,书本散了一地,纸页被踩得稀烂。
“女孩子读再多书有啥用?
还不是要嫁人!”
他吐着烟圈,语气冷得像冰,“明天就跟你表姑去南方电子厂打工,挣的钱给你弟弟攒彩礼!”
兰梅梅跪在地上,抱着父亲的腿哀求:“爹,我想读书,我以后会挣钱养你的,你让我上学吧!”
可兰老栓一脚把她踹开:“你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她趴在地上,看着被踩烂的课本,眼泪把地上的泥土泡成了泥团 —— 她的求学梦,碎得连渣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