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连续加班72小时，为公司拿下那个两亿大合同的庆功宴上。经理端着酒杯，
拍着我的肩膀对大老板说：“老板，我们部门的小王就是个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搬，
吃苦耐劳，从不抱怨！”大老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宣布：“为了奖励项目组，
这个月奖金翻倍！小王嘛……就奖励一个‘最佳奉献奖’的锦旗吧。”同事们都在起哄，
只有我知道，这个项目的核心创意、技术攻关、客户对接，全是我一个人做的。
他们只是签了个字。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王总，刘经理，这最佳奉献奖我受不起，
这福气给你们，你们要不要啊？”我把一沓辞职信甩在桌上，
上面签着项目组所有核心技术人员的名字。“哦，忘了说，那份两个亿的合同里，
有个我加进去的补充条款——核心技术人员离职率超过50%，合同自动作废，
并赔偿违约金三倍。”也就是，六个亿。**1**庆功宴的包厢里，
水晶吊灯的光晃得人眼晕。我的直属上司刘经理，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啤酒肚，
满面红光地举着酒杯。“王总，这次能拿下‘天穹计划’这个两亿的大单，
全靠我们部门上下一心，尤其是小王！”他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我的肩上，
力道大得让我差点晃倒。“我们的小王，任劳任怨，吃苦耐劳，让她往东绝不往西，
简直就是我们公司的最佳螺丝钉！”大老板王总，一个年近六旬、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闻言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不错，刘经理，你带的团队很有战斗力。”他清了清嗓子，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为了奖励项目组的辛苦付出，我宣布，这个月项目奖金翻倍！
”“噢！”周围的同事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只有我没动。
我盯着桌上那盘几乎没动过的东坡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为了赶这个项目，
我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怎么合眼了。咖啡当水喝，胃里烧得像一团火。王总举起手，
压下众人的声音，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至于小王嘛，作为团队的奉献典范，公司决定，
特别授予你‘最佳奉献奖’锦旗一面！以资鼓励！”“哗——”掌声和起哄声更大了。
“小王，还不快谢谢王总！”刘经理在一旁催促，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他以为这是对我的恩赐。我抬起头，环视了一圈。那些鼓掌的同事，
脸上挂着或真心或假意的笑容。他们在这个项目里做了什么？会议记录，打印文件，
订下午茶。而这个项目的核心算法，是我熬了十五个通宵写出来的。那个最难缠的客户，
是我陪着笑脸、喝了半斤白酒才攻下来的。那份长达两百页的技术方案，每个字都是我敲的。
而他们，只是在最后的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现在，他们分享翻倍的奖金，而我，
得到一面锦旗。一面羞辱我的锦旗。我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发出了轻微但清晰的声响。
包厢里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我站起身，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王总，刘经理。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锥子，刺破了这虚伪的狂欢。“这‘最佳奉-献-奖’，
我怕是受不起。”我一字一顿，说得格外清晰。“这福气太大了，还是给你们吧，
你们要不要啊？”刘经理的脸色瞬间变了。“王希！你什么意思？喝多了是不是？
还不快给王总道歉！”我没理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厚厚一沓文件，
用力甩在巨大的圆桌转盘上。“啪”的一声，纸张散开，像一群白色的蝴蝶。
每一张纸的末尾，都有一个签名。“这是我的辞职信。”我转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同事，
特别是技术部的几位核心骨干。“也是他们的。”桌上，那十几封辞职信，
签着项目组所有核心技术人员的名字。王总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王希，
你这是在威胁公司？”“威胁？”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王总，
我只是在通知你一个事实。”我拿起手机，点开一份文件，屏幕的亮光照亮我毫无血色的脸。
“哦，忘了告诉二位。那份两个亿的合同，在最终提交给客户法务审核前，
我加了一条补充条款。”我顿了顿，享受着他们脸上逐渐浮现的惊恐。
“条款编号8.1.3：鉴于本项目的技术核心价值，若项目执行期间，
甲方公司核心技术人员名单见附件三离职率超过50%，则本合同自动作废。
”刘经理的嘴唇开始哆嗦。王总的呼吸也变得粗重。我微笑着，投下了最后一颗炸弹。
“并且，甲方需向乙方支付合同总金额三倍的违约金。”“也就是，六个亿。
”**2**死寂。整个包厢里，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刚才还满脸红光的刘经理，
此刻脸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王总那张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
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活吞了我。“王希……你……你疯了？
”“我疯了？”我轻笑一声，反问他，“王总，你觉得一个能为公司拿下两亿合同的人，
会是个疯子吗？”我指着桌上散落的辞职信。“附件三的核心技术人员名单，一共十五人。
现在，这里有十五封辞职信。离职率，百分之百。”“你……你这是敲诈！是商业欺诈！
”刘经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指着我的鼻子尖叫起来。“刘经理，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我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机，
“合同的每一条都经过了客户方法务部的逐字审核，白纸黑字，双方签章。
我只是在履行合同赋予我的……以及同事们的，选择权。”“你！”“哦对了，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客户那边，我刚刚已经把我们集体辞职的消息，
用邮件‘不小心’抄送过去了。相信他们的解约函和律师函，已经在路上了。
”王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一封辞职信，看到上面的签名，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不可能……老张，小李……你们也……”他看向技术部的几个元老，
那几个人平静地站起身，走到我身后。其中一个，是我们技术部的定海神针，张工。
张工五十多岁，头发半白，平时沉默寡言。此刻，他看着王总，声音沙哑但坚定。“王总，
我在这家公司干了十五年。我的核心代码专利，被公司拿去注册了十几个，我一分钱没拿到。
三年前，你答应我的首席工程师职位，最后给了刘经理的外甥。够了。
”另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小李也开了口。“我女朋友跟人跑了，因为我连续三个月加班，
一次约会都没去过。项目奖金下来，刘经理说我刚来，没资格拿。可那套系统的BUG，
是我一个人通宵修复的。”一个又一个技术人员站了出来。每一个人的脸上，
都写满了隐忍多年的屈辱和愤怒。他们不是临时起意。他们是我花了半年时间，
一个一个说服的“复仇者联盟”。刘经理的脸，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他知道，完了。
这些年他作威作福，抢了多少人的功劳，打了多少人的小报告，他自己心里有数。
他以为我们都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他错了。“王希！”王总的目光重新锁定我，
带着一丝恳求，“别冲动。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股权，分红，职位，你开个价！
”“谈？”我看着他，觉得无比可笑。“三年前，
我做的第一个千万级项目被刘经理抢走功劳，我找你谈，你说要顾全大局。”“一年前，
我设计的核心架构为公司节省了上千万的研发成本，申请的专利奖金被刘经理冒领，
我再找你谈，你说年轻人不要太计较得失。”“半年前，
我因为拒绝帮刘经理的外甥做毕业设计，被他以‘不团结同事’为由扣掉了年终奖，
我第三次找你谈，你说为了团队稳定，让我忍一忍。”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冷。
“王总，我忍了三年！你给过我机会吗？”“现在，你跟我谈条件？”我拿起我的包，
转身就走。“晚了。”我身后的“复仇者联盟”成员们，默默地跟上。我们走到包厢门口，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王总瘫坐在椅子上，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刘经理则像一滩烂泥，
瘫软在地。包厢里剩下的那些人，看着我们，像是看着一群怪物。我笑了。“对了，刘经理，
”我冲他扬了扬下巴，“那面‘最佳奉献奖’的锦旗，记得帮我裱起来，烧给你自己。
你最配。”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门外，是自由的空气。而门内，
是一个即将崩塌的商业帝国，和六个亿的惊天债务。**3**离开酒店，晚风吹在脸上，
带着一丝凉意。我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公司的人。我直接开了静音。
身后，技术部的老张追了上来。“小王，你……真的都安排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激动。我点点头。“张哥，放心吧。那条合同条款，
我找了最好的法务朋友，逐字逐句地研究过，确保万无一失。它不是陷阱，
它只是一个‘选择’。我们选择了离开，客户就有权选择解约。一切合法合规。
”小李也凑了过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希姐，太爽了！你没看到刘胖子那张脸，
跟吃了屎一样！”我笑了笑，但心里并没有太多快意。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这场复仇，
我策划了整整一年。引爆它的导火索，是一年前的那次年会。那年，
我主导的“启明星”项目，为公司带来了近亿的利润。按照公司规定，
我至少能拿到七位数的项目奖金。可最后，我只拿到了一万块的“阳光普照奖”。
刘经理在年会上意气风发，因为他凭借这个项目，升任了部门总监，
拿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大部分奖金和荣誉。发奖金那天，我去找他理论。
他坐在宽大的总监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泡着他的大红袍。“小王啊，年轻人，
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不要总盯着眼前这点小钱。”他呷了一口茶，眯着眼教训我。“你看你，
技术是不错，但就是太犟，不懂人情世故。这个项目能成功，是我在上面运筹帷幄，
打通了多少关系？你以为光靠技术就行了？”我气得浑身发抖。“那些技术难点，
哪个不是我带人攻克的？客户那边的关系，哪个不是我跑下来的？
”“所以公司才奖励你一万块嘛！”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已经不少了。要懂得感恩。
没有公司这个平台，你什么都不是。”那一刻，我看着他那张油腻的脸，
心里最后一丝对公司的归属感，彻底破灭了。我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我没有再去找王总。因为我知道，没用。在这个公司，王总要的是“稳定”，
刘经理这种能帮他处理脏活、又能背锅的“忠臣”，远比我这种有棱有角的技术人员重要。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自己的计划。我不再当那个有求必应的老好人。
我开始利用我“全能保姆”的身份，接触所有核心部门。
我帮财务部的小姑娘处理过棘手的报表，
她“不小心”让我看到了公司内部的薪酬结构和奖金分配猫腻。
我帮法务部的同事修改过合同模板，他为了感谢我，
给我推荐了他那位专打劳动纠纷的律师朋友。我利用修复打印机的机会，
和行政部的姑娘聊了半小时天，知道了王总和刘经理之间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而最重要的，
是我开始团结那些和我一样，被刘经理打压、被公司无视的技术人员。老张被抢了专利，
小李被克扣了奖金，还有刚毕业的实习生，被刘经理当成私人助理使唤，买咖啡、送干洗，
甚至还要帮他儿子做手工作业。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受害者。
我们在一个不起眼的烧烤摊，成立了“复仇者联盟”。没有宣言，没有仪式。只有一箱啤酒，
和一句共同的誓言。“总有一天，要让那帮孙子，连本带利地还回来。”而“天穹计划”，
就是我们布下的局。这个项目难度极高，客户要求苛刻，公司内部没人敢接。
刘经理为了在新总监的位置上再立新功，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我。他以为，我做成了，
功劳是他的；我做砸了，黑锅是我的。他不知道，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需要一个足够大的项目，大到能让公司伤筋动骨。一个两亿的合同，再加上三倍的违约金。
足够了。“希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小李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着眼前这群眼神里重新燃起光芒的同事们，深吸一口气。“回家，睡觉。
把这三年欠的觉，都补回来。”我顿了顿，补充道。“明天，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4**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我睁开眼，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三年来，我第一次没有被凌晨四点的闹钟惊醒，
第一次没有在睡梦中还想着代码和BUG。手机屏幕上，有99+的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有刘经理的，有王总的，还有公司HR和一些不熟的同事。我点开和“复仇者联盟”的群聊。
里面已经炸开了锅。“卧槽！公司股价开盘直接跌停了！”“财经新闻头条！
‘天穹计划’合作方发布公告，与我司解约，并启动索赔程序！”“哈哈哈哈，
公司内部论坛已经瘫痪了，全是骂刘胖子和王扒皮的！”“听说王总一早到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