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外婆的玉佩》是知名作者“非罗”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刘宏远玉坠子展开。全文精彩片段:1、七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铁水,泼在弄堂的柏油路上。我捏着那张印着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纸,指腹把纸面蹭得起了毛边。墙根的梧桐树叶子蜷成了筒状,蝉鸣声撞在斑驳的砖墙上,反弹回来钻进耳朵,像无数根细针在扎。推开那扇贴着褪色春联的木门时,外婆正坐在小马扎上择苋菜。蓝布帕子裹着她银白的头发,露出的脖颈上布满皱纹,纵横交错得像老树皮。听见动静,她手里的苋菜梗子啪嗒掉在竹篮里。囡囡回来啦?她直起身,后...
凌晨三点,出租屋的门锁突然“咔哒”响了一声。林夏猛地睁开眼,
手机屏幕映出她煞白的脸——她明明反锁了门。客厅传来拖曳声,
像有人穿着湿拖鞋在地板上蹭。她攥紧被子,盯着门缝里渗进来的光一点点变暗,
最后只剩一道灰影在晃。“谁?”她嗓子发紧。拖曳声停了。三秒后,
一个黏糊糊的声音贴着门板响起:“借点水喝啊……”林夏汗毛倒竖。这声音太熟悉了,
是三天前在楼下猝死的那个拾荒老人。她记得老人被抬走时,裤脚还在滴水。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耳边却清晰地传来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正慢慢靠近卧室门。突然,手机在枕头下震动起来,是条陌生短信:别呼吸,
它在数你喘气的次数。林夏猛地屏住呼吸,胸腔憋得生疼。这时,
门板上浮现出一个湿漉漉的手印,五个指缝里还夹着几根灰白的头发。拖曳声又响了,
这次是从门后开始,慢慢往床这边挪。她能感觉到一股寒气顺着床脚爬上来,
带着铁锈和腐烂的味道。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个号码:快掀枕头,下面有符。
她抖着手摸向枕头下,果然摸到一张黄纸。就在指尖碰到符纸的瞬间,
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拖曳声疯了似的冲向门口,接着是重物砸在门上的巨响。
林夏瘫在床上大口喘气,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自动弹出前置摄像头——她的肩膀上,
搭着一只沾着污泥的枯手。林夏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浑身像被冻住的鱼,
连指尖都动不了分毫。那只枯手的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皮肤皱得像泡发的旧报纸,
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手机摄像头里,她的脸扭曲成一团,而肩膀上的手却缓缓抬起,
枯瘦的手指慢慢蜷起,像是要掐住她的脖子。“符……”她用尽全力挤出两个字,
颤抖着去抓枕头下的黄符。指尖刚碰到符纸的边角,那只手突然像被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紧接着,卧室门外传来一阵指甲刮擦门板的刺耳声响,“吱呀——吱呀——”,
听得人头皮发麻。林夏趁机把黄符攥在手心,符纸粗糙的边缘硌得她掌心发疼,
却让她稍微找回点力气。她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反手扣住门锁,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是谁?!”她对着门外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刮擦声停了。片刻后,
那个黏糊糊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仿佛就在门的另一侧,
“我渴啊……那天我在楼下捡瓶子,看到你掉了个东西……”林夏一愣。
三天前她确实在楼下掉过东西——那是她外婆去世前留给她的一块玉佩,
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看到我的玉佩了?”她下意识地问。“在我这儿呢,
”那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你开门,我拿给你啊……拿给你,
你就不渴了……”这话听得林夏心里发毛,她突然想起外婆说过,玉佩能挡邪,
丢了不是好兆头。就在这时,手心的黄符突然变得滚烫,烫得她差点松手。
门外的刮擦声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急,门板都在跟着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入。
她死死抵着门,眼睛死死盯着门缝。忽然,门缝里渗进来的不再是灰影,
而是一缕缕黑色的雾气,带着浓烈的腥臭味,像蛇一样往屋里钻。黄符烫得她快要握不住,
她急得眼泪直流,突然想起外婆教过的话,颤抖着念道:“尘归尘,土归土,阴阳殊途,
莫要停留——”话音刚落,手心的黄符“呼”地一下冒出微弱的金光,
黑色雾气像是被烧到一样猛地退回门外,紧接着传来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林夏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她才敢慢慢松开紧握黄符的手。符纸已经变得焦黑,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她颤抖着起身,
打开门。客厅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地板上,留着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楼下——和三天前那个拾荒老人被抬走时,留在地上的脚印一模一样。
而在脚印的尽头,赫然放着一块玉佩,正是她丢失的那块,只是玉佩上沾着的,不是泥,
而是暗红色的、像血一样的东西。林夏盯着那块玉佩,突然发现,玉佩上原本光滑的表面,
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痕。林夏盯着玉佩上的裂痕,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外婆说过,
这玉佩是温养过的,能替主人挡灾,裂痕越深,就说明替她扛过的祸事越重。她蹲下身,
指尖刚要碰到玉佩,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是房东太太的声音。“死人了!
又死人了!”林夏浑身一僵,抓起玉佩就往楼下冲。楼下的花坛边围了一圈人,
指指点点的声音里裹着恐惧。她挤进去一看,腿瞬间软了——花坛里躺着个年轻男人,
脸色青黑,眼睛瞪得溜圆,嘴角还挂着白沫,
正是昨天晚上给她发短信的那个陌生号码的主人。她颤抖着摸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
那个号码再也打不通了。“这小伙子是前天搬来的,就住三楼,”旁边有人议论,
“刚才发现他倒在这儿,手里还攥着张黄符呢……”林夏猛地抬头,看向男人蜷曲的手指。
果然,他手心露出一角焦黑的纸,和她手里那张黄符一模一样。
一个念头窜进脑海:难道昨晚的短信,是他发的?他怎么知道有符?又怎么会突然死在这里?
这时,警察来了,拉起警戒线。林夏被挤到外围,手里的玉佩突然变得冰凉,凉得刺骨。
她低头一看,玉佩上的裂痕里,竟然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顺着纹路往下淌。
“姑娘,你没事吧?”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夏回头,是个穿道袍的中年男人,
手里拿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正疯狂打转。“你这玉佩……”男人盯着她的手,眉头紧锁,
“沾了不干净的东西,而且不止一个。”林夏的声音发颤:“什么意思?
”“三天前死的拾荒老人,昨晚死的这个小伙子,”男人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他们都被同一个东西缠上了,而那东西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你。”玉佩的寒意越来越重,
林夏突然想起老人说过的话——“你开门,我拿给你啊……拿给你,
你就不渴了……”她猛地看向老人猝死的位置,又看向小伙子倒下的地方,
两点连成一条直线,尽头正是她的出租屋。“它在铺路,”男人的声音沉了下来,
“用死人的怨气铺一条路,今晚,它就要正式来找你了。”话音刚落,
林夏手里的玉佩“咔嚓”一声,彻底碎成了两半。日头刚落,出租屋的灯就开始疯狂闪烁,
电流“滋滋”的响声里,混进了若有若无的哼唱——是老人常哼的走调小曲。
林夏背靠着墙角,手里攥着道士塞给她的桃木剑,剑身在昏暗里泛着冷光。
地板上的水渍不知何时重新漫了上来,顺着门缝蜿蜒爬行,所过之处,墙皮簌簌剥落,
露出底下青黑色的霉斑。“我找了你好久啊……”黏糊糊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满足的喟叹,
“你的玉佩碎了,这次没人能护着你了……”桃木剑突然发烫,林夏咬着牙举起剑,
却见门缝里的水渍猛地拔高,凝结成老人的模样——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
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捏着的,正是那块碎成两半的玉佩。“你掉玉佩那天,
我本想还给你,”老人的脸一点点扭曲,“可楼上那小子,他推了我一把,我头撞在台阶上,
就再也爬不起来了……我躺在那儿,看着血一点点流干,
好渴啊……”水渍里浮出另一个人影,是那个发短信的小伙子,他浑身青紫,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手指着老人,又指着林夏,眼神里满是怨毒。“他看到我杀人了,
”老人笑了起来,声音像破风箱,“他想告诉你,可他不敢,
他只敢偷偷塞符纸给你……现在好了,你们都得陪我……”桃木剑的温度灼得林夏手心冒烟,
她突然想起道士的话:“怨气最深的不是死者,是被执念困住的执念本身。
”她盯着老人手里的玉佩碎片,突然明白了——老人的执念从来不是水,
是那块被他临死前攥在手里的玉佩,是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真相,
是被小伙子见死不救的怨恨。“你不是要水吗?”林夏突然开口,声音竟不抖了,“我给你。
”她猛地将桌上的水杯砸向老人,水泼在水渍上的瞬间,桃木剑狠狠刺了过去。“不——!
”老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在剑光里剧烈扭曲,水渍疯狂蒸发,露出底下干涸的地板。
小伙子的影子也跟着淡去,消散前,他深深地看了林夏一眼,像是在道谢。
最后一声惨叫落下时,灯不闪了,屋子里只剩下浓重的水汽。林夏瘫坐在地,
桃木剑“当啷”落地,剑身上沾着的水渍正慢慢变成暗红色,像干涸的血。第二天,
警察在老人猝死的台阶下,挖出了小伙子的另一张符纸,
上面用鲜血写着:“他不是拾荒老人,他是三年前就该被执行死刑的逃犯,杀了我全家。
”林夏搬走那天,道士来送她,指着她包里的玉佩碎片:“怨气散了,
但这东西留着始终不好。”她沉默着将碎片扔进垃圾桶,阳光落在她身上,暖得有些不真实。
出租屋的门缓缓关上,门后,一滴水珠顺着门框滑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林夏离开出租屋时,天刚放晴,阳光把街道晒得暖洋洋的,可她裹紧外套还是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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