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能为他人借命的九尾狐,游历千年,终于寻到了宋明初。我化为人形嫁给他,
却被云游道士识破身份。道士要捉我时,宋明初磕破额头跪在地上,红着眼嘶吼。
“阿狸从没害过人,要杀她,先踏过我的尸体!”道士莫名瞥了我一眼,终是拂袖离去。
躲在他身后发抖的我满心欢喜,他果然还像千年前那样护我。可这份欢喜,
在他第五次将养妹夏晚晴的尸体摆在我面前时,碎得彻底。“阿狸,晚晴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语气平静,手里的刀却熟稔地伸向我,“我知道你还剩三条命,再救她一次。
”我心口一阵钝痛。他从不知,我是只残缺的九尾狐。这次借命后,我便只剩最后一条了。
1巨大的求生本能让我死死攥住宋明初手里的刀子。刀刃钳进手心,鲜血不断地流出。
宋明初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这是什么意思,再不救她就死了。
”“我们前几次不是一直配合的很好吗?”还没等我回答,宋明初眼中迸发出怒火,
另一只手死死的钳住我的脖子。我被掐的喘不过气,断断续续说道。
“如果……这是我最后一次呢。”他却微笑着凑到我耳边。“别闹了,
我算的清清楚楚你还剩下是三条命,怎么会死呢。”说着他手上的力气大了几分。
我怔愣看着他,任凭刀子一寸寸扎进我的胸口传来钻心的疼。却远不及他言语中带来的心痛,
原来他都算着呢。宋明初救人心切,见我还是不肯放手。
他蹙眉招呼来几个保镖把我摁在地上。亲手一刀一刀剜开我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我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抽搐着。宋明初转身拿着沾满我鲜血的心脏放进夏晚晴的嘴里,
夏晚晴便活了过来。她欢呼着扑进宋明初的怀里。“多亏有姐姐这个护身符在,
我才能玩的这么刺激。”宋明初宠溺的揉揉了她的乱发。“下次小心点,
你阿狸姐姐只剩下三条命了。”“用完了我看到时候怎么救你。”这反倒使夏晚晴更加兴奋。
“那我不是还能再玩两次吗?反正最后给姐姐留一条命就是了。
”我原以为宋明初会严厉呵斥她,却没想到他只是宠溺的叹了声气。“你啊。
”我心中泛起一股悲痛,我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我的命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只是别人用来放纵玩弄的资本。宋明初见夏晚晴完好无损的活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了眼如死狗一般的我,将我横抱起送回床上。躺在他的怀里,
胸口的疼痛再也抑制不住,眼前一黑晕死过去。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又回到了千年前那个下午。
我被猎人抓到集市上售卖,集市上人很少三三两两的。再加上我身上散出出狐骚味,
路人经过时全都绕着走。宋明初化缘时从我面前路过。妈妈曾经告诉我遇见光头就赶紧跑,
能跑多快就对快。可此时的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着急的在笼子里叫唤,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站在那盯着我看了好久。“还算有点灵性。”从此之后我待在他身边长斋礼佛,
他日日为我传授佛法我才有了化形的机会。可人的寿命太短了,小和尚也变成了老和尚,
直到他去世的时候也没见到我化形成人的样子。他圆寂的时候用手轻轻摩挲我的毛发,
眼神慈爱。“小狐狸,如果再有来世你还能陪着我多好。”……“阿狸,阿狸快醒醒。
”耳边传来朦胧的声音,再次睁开眼。宋明初满眼心疼的坐在床边守着我。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再也无法与小和尚的身影重叠,心痛说道。
“用自己妻子的命换妹妹的命是什么感觉?。”他一下子怔住,默不作声,良久。
“你是我的爱人,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能不能别总问这些让我为难的问题。”然后从手中拿着一串项链。
“这是你昏迷时特地为你求的平安符。”2听到平安符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但是当靠近后我看清上边刻着密密麻麻的经咒时。我本能的感到惧怕,想要躲开,
口中大喊不要。宋明初见状眼中冒出寒意,手伸向我。
“这可是晚晴磕了99个台阶为你求来,你就这么不稀罕吗?”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声音颤抖。“你明明知道我是妖,这时法器会克死我的!
”我刚醒来浑身无力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桎梏。宋明初把我压在身下俯身低语。“听话,
这是惩罚你骗我说最后一条命,这不是好好的嘛。”“过两天晴晴想要玩翼装飞行,
我答应过她保她周全。”项链被他强硬的戴在我的脖子上,
那一瞬间有无数看不见的针扎在我身上,全身上下传来刺痛。我伸出手想要将项链扯下来,
可刚碰到手指便像触电一般。我忍痛扯了扯嘴角,掀起的眼眸看向宋明初异常嘲讽。
“保她周全?拿我的命去保吗?”“宋明初,你不觉得荒唐吗?”“夏晚晴的命是命,
我的命就不是吗?!”宋明初闻言身子明显一僵,然后长叹一口气。“阿狸。
”“你也知道晴晴自小在人贩子手里长大,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她性格有些缺陷,
你是她嫂子就不能让让她吗?”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要我让。我发出一声嗤笑。
“你见过让命的吗?那就算我有一百条命也都要让给她是吧。”“她自己非要作死,
谁也拦不住。”我声音不自觉哽咽起来,“宋明初,我不会再救她。”我也曾向他哭过闹过,
无数次向他证明他的义妹只是想要将我置于死地。他都只是轻描淡写得说道。
“小孩子只是爱玩些刺激,等她玩累好了。”我向他嘶吼。“可她每次都是拿我的命再玩!
”“我是你们兄妹间的玩物吗!”他顿时神情不悦,“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的最后一条命是你自己的。”就算歇斯底里,就算心力憔悴。我都没想过,
他竟然会将我的命视为己有。我只当他是太宠爱那个唯一的妹妹。
再抬头时我的目光死死盯着他,试图看穿他这个躯壳中的灵魂还是不是小和尚。
转瞬间我便自嘲的摇摇头,他是。千年前他救下了我,千年后他又救下了夏晚晴。
只不过这次他选择了牺牲我。听到我拒绝再救夏晚晴。宋明初眼神慌乱,为了夏晚晴。
扑通一声。他像当年求老道士饶我一命时跪在我面前,语气也软了下来。“阿狸!
”“雨晴已经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事后我会把她送出国接受心理治疗。
”这些话语传进我的耳朵,我只觉得可笑。答应你?她每次用的都是我的命,
难道不应该来向我承诺吗?我看着宋明初,觉得陌生。历次死亡的恐惧也萦绕在我心头,
我声音颤抖。“我真的只剩下最后一条命。”“你知道我每次在死亡中挣扎有多么痛苦吗?
”男人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很痛吗?”3我惊愕抬头看向宋明初,他正在跟夏晚晴打电话,
刚才我说的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收起手机,神色愧疚的看我一眼。
这一眼却让我在这死寂的周遭里,身边被寒意裹挟不停发抖。
接着门口进来两名保镖把我摁在床上。他别过头说道。“雨晴自小身体不好,
刚才不小心晕倒磕地上了。”“她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灵狐血能增强体质,
想取你的血泡药酒喝。”我心一瞬间凉了个彻底。“宋明初,你不能这么做!
”“增强体质的药物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我的血!”“阿狸,只需要一点不会太多,忍一忍。
”然后他背过身像是不忍心看我被抽血的样子,一味催促着保镖动作快点。
我的手臂被死死摁着,此刻针管扎进我的静脉都未曾感到疼痛。这些皮肉之苦,
比不上心里的伤痛分毫。良久,宋明初满意地拿着血瓶匆匆离开。我浑身血液仿佛被抽干,
犹如一具干尸。深夜,房间外边传来窸窸碎碎的响声把我吵醒。
我刚睁开眼看到夏晚晴正趴在我身上哭泣。她抬起头抹了把泪水。“姐姐,你知道吗?
”“自从养父母把我带到这个家我见到哥哥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
”“可他们说我这样有悖伦理,一直阻止我。”“可我们又不是亲生的。
”她又突然疯癫大笑起来。“现在他们终于死了,你又出现了,
我只要把你的命全部玩死那哥哥就完全属于我一个人的了。”“再也没有人能拦着我!
”我听着她的话感到震惊,原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讨厌我。
原来她这才是一次又一次的作死的目的。她话音刚落手中多出一把刀子。没给我反应的时间,
手上的刀子迅速刺进了我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随之而来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此刻我胸腔里满是怒火,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拔出刀子。在夏晚晴震惊的目光下。
反手捅进了她腹部,滚烫的血瞬间染红了我的手。她痛苦地倒在地上不断哀嚎。房门开了,
一股大力将我撞到墙上,头磕在桌角。宋明初满眼心疼的抱起夏晚晴,
一向冷静的他扭头冲我吼道。“还不快叫救护车!她死了我拿你的命抵。
”他眼里的怨恨重重砸在了我的心口。我摁着手臂的伤口回他一个惨笑。“抵的还不够多吗?
”可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夏晚晴,没再给我一个眼神。直到离开前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
“今天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过去。”救护车把夏晚晴拉走时,宋明初也跟着去了。
我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只剩死寂。宋明初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个老道士走后我把千年前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他莞尔一笑,宠溺的刮了下我的鼻子。
“阿狸,你说的我不记得。”“不过我会和那个小和尚一样保护你一生一世。
”他只当我是开了个玩笑。随着我一次睡觉时不小心梦呓。“小和尚。
”醒来时宋明初已经在床上坐了一夜。他声线沙哑向问我道。
“你爱的到底是那个小和尚还是我!”我兴奋的告诉他,“你就是小和尚,我爱的是你啊”,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空洞。他把我甩开,“我不是他!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当天他就将那个小时候在人贩子手里受尽折磨,心理扭曲的养妹从疗养院接了回来。
不断折磨我,想要证明我爱的是他。垂在身侧的胳膊还在不断渗出血,染红了我的衣服。
我心灰意冷的找来纱布刚包扎伤口,冲进来几个保镖。他们押着我关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宋明初让他们这么做的。这一关,就是三天。再看到光亮时,
宋明初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4此时的我蓬头垢发,满脸油污,侧着头不愿理他。
他定在我身前,看清我狼狈的摸样眉头不自觉皱起,眼底满是复杂。他将我横抱起,
亲手褪下我的衣衫,洗净我身体的每一处。我如同机械般任由他摆布。
直到他拿着吹风机为我吹头发时。湿漉漉的长发贴着脸颊,流下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什么。
我望着镜子中的他幽幽说道。“是又要借命了吗?”他眸色幽深抬起头与我在镜中对视一瞬,
又慌忙低下头开始手上的动作。暖风吹在我身上,可暖不了我冷掉的心。
保镖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宋明初眉头紧皱。“我知道了。”我木讷的坐着,
他下巴抵在我额头。“阿狸,最后一次,以后晚晴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生活里。
”我闭了闭眼流下两行泪水,睁开眼时接过宋明初递过来的手。他带着我来到三途山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山顶,隐约能看清那里有一个小点。“阿狸,
翼装飞行晚晴已经玩过很多次了。”“各项安全措施都做了,
等把她送出国我陪你去各地寺庙看看好吧。”他说的我都没听进去。
那山顶处有一座荒废的古寺,小和尚就是在那里圆寂的,如果今天我死在这里好像也挺好。
想到这里我不禁凄然一笑。宋明初以为是他的话语使我开心,
嘴上又开始说着各种以后生活的美好憧憬。一字一句扎着我的心。随着山顶那个黑影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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