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递到婆婆面前。“妈，该喝药了。”她猛地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一把将碗打翻在地。“我不喝！你想毒死我！
你好继承我们李家的财产！”滚烫的药汁溅了我一手，我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逼我给老公找小三的婆婆，
如今变得疯疯癫癫。这一切，不都是她求仁得仁吗？1“陈岚，你嫁进我们李家三年了，
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婆婆张翠花坐在沙发主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仿佛在审判一个罪人。“去医院查了，医生说你身体有问题，这辈子都生不了。”我垂着眼，
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旁边，我的丈夫李伟低着头，一言不发，
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张翠花呷了口茶，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我们李家三代单传，不能到李伟这里断了根。”她的声音冰冷又刻薄。“所以，
我给你想了个好办法。”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她接下来说的话，
让我如坠冰窟。“你，去给李伟找个女人，能生养的。”“只要她能生下我李家的孙子，
我保证，你李家少奶奶的位置，稳稳当当。”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让我，
给自己的老公找小三？这是何等的荒谬和羞辱！我看向李伟，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话。
可他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耸动，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的心，
一瞬间凉透了。张翠花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被吓傻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怎么？
不愿意？”“陈岚，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生不出蛋的鸡，霸着茅坑不拉屎，
我们李家没直接让你滚蛋，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
狠狠扎在我的心上。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三年的婚姻，我掏心掏肺，
换来的就是这个。好。真好。我看着她志在必得的脸，又看了看懦弱无能的丈夫。
一股恶气从心底升起。你们不是想要孙子吗？好，我成全你们。我慢慢地，
慢慢地扬起一个笑容。“妈，你说得对。”我的顺从让张翠花愣了一下。
李伟也惊讶地抬起了头。“是我对不起李家，我愿意为李家开枝散叶，出一份力。
”张翠花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哎哟，我的好儿媳，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她亲热地拉住我的手，仿佛刚才那个恶毒的妇人不是她。我忍着恶心，反手握住她。“妈，
我同意，但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你说！”她现在心情好，十分大方。
“为了保证我这个李家少奶奶的位置，我希望我们能签个协议。”我一字一句，
说得清晰无比。“协议写明，如果李伟和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
我们家现在所有的财产，包括这套房子，车子，还有你们二老的存款，
都要转到我一个人名下。”“这只是为了给我一个保障，毕竟，
以后那个女人和孩子也要住进来，我总得有点倚仗，才好帮你管家，不是吗？
”我的话让张翠花和李伟都惊呆了。他们大概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
会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张翠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陈岚，你这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
”我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妈，我怎么会信不过您呢？我只是害怕。
”“我怕那个女人仗着有孩子，把我赶出家门。到时候，我一个不能生的女人，可怎么活啊？
”我一边说，一边挤出几滴眼泪。李伟看着我，眼神里有些不忍。“妈，要不……”“闭嘴！
”张翠花狠狠瞪了他一眼。她盯着我，眼神闪烁，显然在飞速权衡利弊。在她看来，
我这不过是小妇人的伎俩，想多要点保障。只要能抱上孙子，一点财产算什么？更何况，
等孙子生下来，我一个没用的女人，还不是任由她拿捏？到时候，把财产再弄回来，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想到这里，她心一横。“好！我答应你！”“为了我未来的大孙子，
这个协议，我们签！”她生怕我反悔，立刻催着李伟去找纸笔。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
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冷笑。张翠花，李伟。这场戏，才刚刚开始。你们想要的，
我都会给你们。而你们将要付出的代价，绝对超乎你们的想象。协议很快就签好了，
一式三份，白纸黑字，还按了红手印。张翠花拿着协议，像是拿着一张通往天堂的门票，
笑得合不拢嘴。“好儿媳，你放心，妈绝对不会亏待你。”“从今天起，
你就负责帮李伟物色个好姑娘，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她拍着我的肩膀，
语气里满是期许和信任。我乖巧地点点头。“妈，您放心，我一定给李伟找个最好的。
”找个，能把你们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的“好姑娘”。2张翠花是个行动派。
协议签下的第二天，她就发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网，开始给我提供“候选人”名单。
广场舞的舞伴王阿姨家的远房侄女。菜市场卖猪肉老刘家的待业闺女。
甚至还有她老家一个死了老公的年轻寡妇。她把这些女人的照片一张张摆在我面前，
兴致勃勃地介绍着。“陈岚，你看看这个，王阿姨家的侄女，叫小芳，高中毕业，人老实，
屁股大，一看就能生儿子！”“还有这个，虽然是个寡妇，但带个拖油瓶，
说明生育能力没问题啊！”我看着那些照片，只觉得一阵反胃。李伟坐在旁边，脸色尴尬，
却一个屁都不敢放。“妈，这事儿不急。”我强忍着恶心，笑着把照片推回去。
“给李伟找人，可不是小事，总得找个各方面都配得上他的，您说对吧？
”我特意加重了“配得上”三个字。张翠花一听，觉得有道理。她儿子虽然不算大富大贵，
好歹也是个小白领，配个村姑寡妇，是有点掉价。“那你说，找个什么样的？”我沉吟片刻，
说出了我早就想好的人选。“我有个大学同学，叫王倩。人长得漂亮，985硕士毕业，
现在在一家外企当主管，能力特别强。”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张翠-花的表情。果然，
听到“985硕士”、“外企主管”这些词，她的眼睛都亮了。“最重要的是，
她家里条件不太好，父母身体不好，还有个弟弟要上大学，负担很重。”这句话，才是关键。
一个缺钱的，有野心的，聪明的女人。简直是为他们李家量身定做的炸弹。
张翠花激动地一拍大腿。“这个好！这个好啊！又有文化，又能挣钱，基因肯定好，
生出来的孙子肯定聪明！”“就是……她能愿意吗？”她又有点担心。
毕竟条件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愿意给人当小的。我笑了笑：“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只要我们给的价码足够，没有什么是谈不拢的。”“钱不是问题！”张翠-花大手一挥，
“只要她能生，要多少钱，我们给！”李伟在一旁听着，也有些心动。王倩的照片我看过，
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哪个男人能拒绝一个漂亮又能干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呢？哪怕，
这是他老婆亲自安排的。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我约了王倩出来，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情况。
她听完后，只是沉默了很久。我也不催她，只是静静地喝着咖啡。我知道，她会答应的。
大学时，她就是我们系里最拼的那个，为了奖学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
她对金钱和成功的渴望，刻在骨子里。果然，她抬起头，看着我：“我需要一百万，
事成之后。”“没问题。”我点头，“另外，每个月两万的生活费，随便刷的信用卡，以及，
李家那套婚房，生下孩子后要过户到你名下。”我加的这个码，让王倩都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大方”。“你……为什么？”她忍不住问。我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
“因为，我想看一场好戏。”王倩很聪明，她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成交。
”见面的地点约在一家高档西餐厅。张翠花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她最贵的皮草，
戴上了金项链金手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李伟也穿上了新买的西装，
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王倩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
化着淡妆，气质出众，与周围油腻的环境格格不入。张翠花一看到她，眼睛都直了，
拉着她的手，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哎呀，王小姐，真是比照片上还好看！快坐快坐！
”李伟更是看得魂都快没了，又是拉椅子又是递菜单，殷勤得不行。我坐在对面，冷眼旁观。
一顿饭，张翠花和李伟都在极力讨好王倩，把她捧上了天。王倩也表现得非常得体，
温柔、大方、有学识，三言两语就把张翠花哄得心花怒放，当场就认了她当“干女儿”。
饭后，张翠花迫不及待地把一张银行卡塞到王倩手里。“倩倩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这里面是二十万，你先拿着花，不够再跟干妈说！”王倩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李伟主动提出要送王倩回家，王倩看了我一眼，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三人其乐融融地离去，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好戏，开场了。接下来几天，
李伟像是被勾了魂，天天围着王倩转。送花、送包、看电影，
所有追求女孩子的手段都用上了。张翠花更是把王倩当成了亲闺女，一天三个电话嘘寒问暖，
炖好的补品一锅一锅地往王倩公司送。而我，这个正牌妻子，彻底成了家里的隐形人。
他们似乎都忘了，这一切，是我亲手安排的。大概半个月后，李伟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
他回来的时候，满面春风，眼角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张翠花看到他，立刻把他拉到一边，
神神秘秘地问：“怎么样了？”李伟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张翠花顿时喜笑颜开，
拍着手说：“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大孙子有希望了！”她转过头，看到站在楼梯口的我，
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但依旧带着炫耀的意味。“陈岚，你看到了吧。这事儿成了，
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我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从今天起，你就搬到客房去睡吧。
”她理所当然地吩咐道，“主卧，要留给倩倩。”“她以后可是我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不能累着。”我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的顺从，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当天下午，张翠花就指挥着李伟，把我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二楼最小的那个客房。然后，
她又亲自去商场，买了一套全新的昂贵床上用品，把主卧布置得焕然一新，
准备迎接新主人的到来。晚上，王倩被李伟正式接进了家门。她站在门口，看着我，
眼神有些复杂。我冲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欢迎来到，地狱。
3王倩住进来的第一天，张翠花就在家里摆了一桌“家宴”。
主位上坐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张翠花，她左手边是满面春风的李伟，右手边是略带羞涩的王倩。
而我，被安排在离他们最远的桌角，像个局外人。“倩倩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千万别客气。”张翠花不停地给王倩夹菜，那热情劲儿，比对亲闺女还亲。“你看你瘦的，
多吃点，把身体养好了，才能给咱们李家生个大胖孙子。”王倩温顺地笑着：“谢谢干妈。
”李伟也体贴地给王倩剥虾，擦嘴，两人眉来眼去，浓情蜜意。一桌子人，其乐融融。
仿佛我才是那个多余的第三者。我低着头，默默地扒着碗里的白饭，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我的冷静，让张翠花有些不快。她大概是希望看到我哭，看到我闹，看到我嫉妒得发狂。
那样，才能彰显出她的胜利和王倩的魅力。“陈岚，你怎么不吃菜啊？”她故意提高声音，
“今天这些可都是倩倩爱吃的，你也多吃点。”我抬起头，
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不太饿。”“不饿也得吃！你看你那张苦瓜脸，给谁看呢？
今天可是我们家的大喜日子，你别在这儿扫兴！”张翠花毫不客气地训斥道。李伟皱了皱眉，
似乎想说什么，但被王倩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王倩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我碗里，柔声说：“陈姐，你也吃。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要好好相处。”她一副温柔善良的样子，仿佛真心实意地想跟我搞好关系。
我看着碗里的排骨，只觉得一阵恶心。我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看他们一眼。身后，传来张翠-花不满的嘀咕声。“什么态度！
真是不识抬举！”回到那个窄小的客房，我反锁上门，将一切嘈杂隔绝在外。我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只是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一个月后，王倩拿着一张孕检单，宣布了她怀孕的消息。整个李家都沸腾了。
张翠花抱着那张薄薄的纸，像是捧着圣旨，激动得老泪纵横。“老天开眼！我们李家有后了！
有后了！”她拉着王倩的手，宝贝得不得了，当场就宣布，要奖励王倩一辆五十万的车。
李伟也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王倩转了好几个圈。王倩靠在他怀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眼神却不经意地瞟向我，带着一丝挑衅。我站在人群外，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鼓着掌。
“恭喜妈，恭喜李伟。”我的平静，再次让张翠-花感到了不满。她觉得我是在嫉妒，
是在强颜欢笑。“陈岚，你也是家里的功臣。”她假惺惺地对我说，“等我大孙子生下来，
妈也给你包个大红包。”“谢谢妈。”我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从那天起，
王倩在李家的地位，坐着火箭一样往上蹿。她成了全家的中心，说一不二的皇太后。
张翠花彻底沦为了她的专属保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变着花样给王倩做营养餐。
王倩说想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豆浆油条，张翠花就顶着大太阳，挤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买。
王倩说想吃进口的奇异果，张翠花就跑遍了全市的高档超市，买回最贵最新鲜的。
王倩说腰酸，张翠花就跪在地上给她捶腿。王倩说无聊，
张翠花就陪着她看那些她根本看不懂的泡沫韩剧。而我，被彻底边缘化。家里的一切，
都与我无关。有时候我下班回来，看到张翠花像个陀螺一样围着王倩团团转，
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心里就觉得无比讽刺。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好日子。
这就是她牺牲我的婚姻换来的福气。我乐得清闲，每天按时上下班，
回到家就躲进自己的房间，看书，听音乐，把他们当成空气。但有些人，偏偏不让我安生。
4.王倩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孕吐反应很严重。吃什么吐什么，人也憔悴了不少。
张翠花心疼得不行，到处找偏方。一天，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
说孕妇要穿宽松柔软的旧衣服才舒服。于是，她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她冲进我的房间，
不由分说地翻开我的衣柜。“陈岚，把你那些棉的、软的衣服都拿出来，给倩倩穿。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我正在看书，闻言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我的衣服，
为什么要给她穿？”张翠花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一向顺从的我，会第一次开口反驳。
她立刻拉下脸。“怎么？让你拿几件破衣服你还不乐意了？倩倩现在怀着我们李家的种，
金贵着呢！穿你的衣服是给你面子！”“我不需要这个面子。”我合上书，站起身，
“我的东西，谁也别想动。”“你！”张翠花气得手指着我，浑身发抖，“反了你了！陈岚！
你别忘了，你现在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让你做点事怎么了？”“我吃住你家的？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张翠花，你是不是忘了，这套房子，
现在写的是谁的名字？”我拿出那份被我妥善保管的协议，在她面前晃了晃。
“白纸黑字写着，只要李伟和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这房子就是我的。现在王倩怀孕了，
这协议已经生效了。”“从法律上来说，现在是你们住在我家，吃我的，用我的。
”张翠花看着那份协议，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大概已经完全忘了这回事。或者说，
她从来没把这份协议当真过。“你……你……”她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所以，
请你现在离开我的房间。还有，以后进门前，记得敲门。”我拉开房门，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翠-花被我气得浑身哆嗦，但看着我冰冷的眼神和手里的协议，
她终究没敢再撒泼。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摔门而出。这件事，像一根刺，
扎在了张翠花和王倩的心里。从那天起，王倩开始变本加厉地折腾张翠花。
今天说张翠花做的菜油腻，吃了反胃。明天说张翠花打扫卫生声音太大，吵到她胎教。
后天又说张翠花身上有老人味，熏得她头晕。张翠花为了她肚子里的“金孙”，
只能忍气吞声，一再退让。她把家里所有的菜都换成了清淡的白水煮青菜。她打扫卫生时，
连走路都踮着脚尖。她甚至每天洗三遍澡，喷上刺鼻的廉价香水。但王倩依旧不满意。
这天晚上，我刚下班回家，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我都说了我不吃香菜！
你怎么又放了！你是想害死我的孩子吗？”是王倩尖利的声音。“我……我忘了，
我马上给你重新做一碗！”张翠花的声音带着一丝卑微和讨好。“重新做？等你的面做好，
我都饿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倩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管！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走进客厅，看到王倩正挺着肚子，指着张翠花的鼻子骂。
张翠花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停地道歉。李伟坐在一旁，不仅不劝，反而还帮腔。
“妈，你怎么回事啊？倩倩怀孕了口味挑剔，你多上点心不就行了！
”张翠花被儿子和“准儿媳”联合夹击，气得眼圈都红了。她一抬头，看到了我，
仿佛找到了救星。“陈岚！你快来评评理！我辛辛苦苦给她做饭，她还挑三拣四！
”她想拉我下水，让我跟她一起对付王倩。我怎么会让她如愿？我走到王倩身边，
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抚。“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妈也是年纪大了，
记性不好。”然后，我转过头，对着张翠-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妈，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倩倩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全家都应该以她为中心。
你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呢？万一孩子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我的话，像一把刀，
狠狠插在了张翠花的心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没想到，我会帮着王倩说话。
李伟也赞同地点点头：“陈岚说得对！妈，你以后上点心吧！”王倩靠在我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张翠花看着我们“姑嫂”情深的样子，又看看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
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她指着我，又指着王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她捂着胸口，
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妈！”李伟惊叫一声，冲了过去。家里顿时乱成一团。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张翠花，心里没有半分波澜。这才哪到哪儿啊。张翠花，你的好日子，
还在后头呢。5张翠花被气得高血压犯了，在医院住了一天。李伟和王倩谁都没去。
李伟说公司忙走不开。王倩说医院细菌多，对胎儿不好。最后还是我，
去医院给她办了出院手续，把她接回了家。经过这次“教训”，张翠花老实了不少。
她不再敢跟王倩正面冲突，伺候得更加小心翼翼。但王倩并没有因此放过她。
她折磨张翠花的方式，变得更加“高级”。她开始嫌弃张翠花做的饭没营养，
非要请专业的月嫂和营养师。一个月两万块的费用，自然是张翠花出。张翠花心疼钱，
但为了“金孙”，只能咬牙答应。她开始嫌弃家里装修太老旧，甲醛超标，影响胎儿发育，
要求重新装修。几十万的装修费，也得张翠-花掏腰包。她甚至开始干涉张翠花的生活习惯。
不许她看电视，说有辐射。不许她跟老姐妹去跳广场舞，说会带回外面的细菌。
张翠花被她圈禁在家里，彻底成了一个围着她和她肚子转的奴隶。她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背也驼了，头发也白了大半。有好几次，我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
默默地掉眼泪。她开始后悔了。这天，她趁着王倩午睡，偷偷跑到我房间。
“陈岚……”她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挣扎。我放下手里的书，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开口。
“这个王倩……她……”她搓着手，一脸愁容，“她也太难伺候了。我这把老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