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笑她一身铜臭，却不知她是为了给他赎身

他嘲笑她一身铜臭，却不知她是为了给他赎身。一“苏晚，你真让我恶心。

”顾衍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精准地扎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端着香槟，

站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央，身上是价值六位数的G家限量款礼服，

脖子上戴着那条他曾经嗤笑为“富婆狗链”的钻石项链。而他，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棉布衬衫，清瘦、苍白，

眼神里是熟悉的清高与……此刻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憎恶。他自由了。就在十分钟前，

我收到了陈总助理的短信，只有两个字：“结清。”这意味着，顾家欠下的五千万赌债，

连本带利，我已经替他还清了。他也从那个被陈总用债务变相囚禁的“专属画家”身份里，

解脱了出来。三年。整整一千零九十五天。我从一个穿着帆布鞋、T恤，

和他一起在画室里啃着面包畅想未来的美术系学生，变成了现在这个妆容精致、满身名牌，

能面不改色地和一群脑满肠肥的男人推杯换盏的陈总“得力助手”，苏晚。我以为，

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会哭，会笑，会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可我没有。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厌恶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然后，我笑了笑，举起酒杯，

对他遥遥一敬。“顾先生，”我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他像是被我的称呼刺激到了，猛地向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

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苏晚！你装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这副样子很高贵吗？”他低吼着，

英俊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扭曲，“你看看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铜臭味！

你当初跟我说的那些理想呢？那些艺术家的风骨呢？都被你拿去换这条项链，这身衣服了吗？

！”周围的宾客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陈总，

那个掌控了我三年人生的男人，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他身边坐着他的新宠，一个比我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

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怜悯地看着我。我知道，陈总早就腻了我。他故意把顾衍放出来，

又故意让人透露我今晚会在这里，就是为了看这出好戏。看一条他养的狗，

如何被昔日的爱人撕咬。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们重逢的场景。可没有一幕，是像现在这样，充满了不堪和羞辱。

“放手。”我看着他，语气冷得像冰。“我不放！”顾衍的眼睛红了，“你跟我走！

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离开那个老男人！苏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是怎样？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是那个天真地以为爱情可以当饭吃，

以为有情饮水饱的蠢货吗？顾衍，你醒醒吧，我们都长大了。”“长大？

长大就是变成一个可以为了钱出卖自己灵魂的妓女吗？！”“啪！”这一巴掌，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宴会厅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们。

顾衍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他似乎也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的手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心碎。妓女。原来在他心里，

我这三年的忍辱负重，这三年的万般煎熬，只换来这两个字。我的眼眶很热，

但我拼命地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苏晚，再也不会在顾衍面前掉一滴泪了。“顾衍，

”我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

”“我没有资格？”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转回头，死死地盯着我，“苏晚，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吗？你说你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

你说你的画笔永远不会为金钱服务！可你现在呢？你成了你最讨厌的人！

你每天陪着那个姓陈的，笑得那么谄媚，那么下贱！你还有什么资格谈风骨？

”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将我伪装的坚强外壳层层剥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是啊，

这些话，我都说过。那时候，我们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墙上挂满了他的画。

我们穷得叮当响，一碗泡面都要分着吃。可我们很快乐。他说，晚晚，等我的画出名了，

我就给你买一个大大的画室，让你每天都能画画。我说，顾衍，我不要大画室，我只要你。

就算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他说，晚晚，

我永远不会让我的画沾染上商业的铜臭。我说，顾衍，我永远支持你。

那些美好的誓言还言犹在耳，可我们，却早已面目全非。“下贱？”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无比可笑，“顾衍，在你眼里，什么叫下贱？是我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

笑着说没事，转身躲进厕所里吐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吗？”“还是我为了一个项目，

在大冬天里，被合作方故意关在没有暖气的仓库里，冻得浑身发紫，却还要在第二天早上，

带着完美的微笑和策划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又或者，是我被陈总的对家绑架，

脸上被划了一刀，差点头发都被点燃，最后自己挣脱绳子跳窗逃生，

第二天还要贴着创可贴去参加竞标会的时候？

”我指了指我额角的一处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那里曾经缝了五针。“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口中‘下贱’的代价。”顾衍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想伸手触摸那道疤，

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心疼？不，不可能。我一定是看错了。

一个认为我浑身铜臭、肮脏下贱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疼我。我冷笑着拨开他的手，

“别用你的手碰我，我嫌脏。”二“苏晚，你……”顾衍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被愤怒所取代，“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洗白你自己吗？你受的这些苦，

难道不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是你自己贪慕虚荣，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背叛？”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胸口那股压抑了三年的火，

再也控制不住地熊熊燃烧起来。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顾衍，

你问我有没有资格。好，今天我就告诉你，我有没有资格！”我转身，

一步步走向那个始终在看戏的男人，陈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为我这三年的屈辱奏响最后的挽歌。陈总看着我向他走来，

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似乎很期待我接下来的表演。或许在他看来，我要么是向他求助，

要么是和顾衍彻底撕破脸，无论哪一种，都能满足他病态的掌控欲。我在他面前站定。

“陈总，”我微笑着，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谢谢您这三年的‘照顾’。

今天，我们的合约，到此为止。”陈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孩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苏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总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一丝威胁。“我当然知道。”我从随身的手包里，

拿出了一支录音笔和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这里面，是您这三年来，

所有‘灰色交易’的录音和证据。包括您如何做假账，如何贿赂官员，

如何恶意收购对手公司，当然，也包括您是如何……逼迫一个走投无路的女学生，

签下那份卖身契的。”陈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敢威胁我？！”他猛地站了起来，

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不，我不是在威胁您。”我摇了摇头，笑得愈发灿烂，

“我只是在通知您。这些东西的备份，我已经交给了我最信任的律师。

如果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我不能安全地走出这里，并且您承诺永不追究，那么这些东西，

就会准时出现在纪检委和各大媒体的邮箱里。”“陈总，您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对吗？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陈总死死地盯着我，

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眼里最温顺、最听话的一条狗，

居然会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反咬他一口。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很好。

”“多谢夸奖。”我微微颔首，然后转身，重新走向顾衍。顾衍还愣在原地，

他显然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困惑，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我走到他面前，将另一份文件，摔在了他的胸口。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你不是觉得我背叛了你吗？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的一张，是一份债务转让协议。甲方，是本市最大的地下**。

乙方，是我，苏晚。债务人那一栏，赫然写着顾衍父亲的名字——顾建国。债务金额，

五千万。后面还附带着厚厚一沓的借据和照片，照片上，顾建国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跪在地上，签下了一张又一张的欠条。顾衍的身体晃了晃，他弯下腰，颤抖着捡起那份协议，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不……不可能……我爸他……”“他怎么了？

他不是告诉你，他只是做生意亏了点钱吗？”我冷笑着，将他所有的幻想无情地戳破。

“顾衍，你真是我见过最天真的人。三年前，你父亲在外面豪赌，一夜之间输了五千万。

**的人找上门，扬言不还钱，就要砍掉他一只手，再把你妹妹卖到东南亚去。

”“你那个所谓的艺术家父亲，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求饶。是你母亲，哭着跑来求我。

她说，晚晚，我们家只有你能救顾衍了，顾衍是无辜的，他不能被毁了。”“我当时也天真，

我以为我可以。我去找了陈总。那时候，他正在追求我。我跪在他面前，求他救你。

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我学着陈总当时的语气，轻蔑又傲慢：“救他？凭什么？

就凭你这个穷学生？苏晚，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签了这份合同，做我三年情人，

我替他还债。这三年里，你要对我随叫随到，绝对服从。不然，我就让顾家，

从这个城市彻底消失。”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可每说一个字，

我的心就像被凌迟一样，疼得鲜血淋漓。“我签了。”我看着顾衍惨白的脸，

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用我自己的三年，换了你和你全家的平安。”“为了还清这笔钱，

我辍了学。我从一个连酒都不知道怎么倒的傻子，变成了陈总身边最得力的‘苏小姐’。

我陪他见各种各样的人，应付各种各样的场面。我喝过数不清的酒，签过数不清的合同，

也说过数不清的违心话。”“你嘲笑我一身铜臭，顾衍，你知不知道，这一身铜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