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姜月初,一个在别人眼里靠脸联姻的豪门花瓶。我的未婚夫是百亿总裁沈泽,
我们的婚姻是一场完美的交易。我的表妹姜语柔,一直想取代我。在沈家举办的马术会上,
她冲我最爱的马下手,想让我在沈泽面前摔个半死,身败名裂。她不知道。十五岁那年,
我戴着面具,拿下欧洲马术障碍赛的冠军奖杯。我的马,叫惊鸿。在这场戏里,
我才是唯一的骑手。1.温驯的猎物“月初姐,这匹‘惊鸿’真漂亮,就是性子烈了点,
你可得当心。”姜语柔的声音像裹了蜜糖的针,甜丝丝地扎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嫩粉色的骑装,越发显得人比花娇。我点点头,没说话,
只是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梳理着惊鸿颈部的鬃毛。惊鸿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它很平静,
温热的鼻息拂过我的手背。今天是沈家的私人马术俱乐部开放日。说是开放日,
其实就是沈泽他们那个圈子的聚会。我是沈泽的未婚妻,自然要到场。在他们眼里,
我大概和旁边摆着的香槟塔差不多,一个点缀。一个好看,但没什么用的点缀。我不在乎。
我喜欢这里。喜欢空气里混杂的青草、皮革和动物的温暖气息。
这比任何一场名流晚宴上的香水味都让我安心。沈泽站在不远处,正和几个生意伙伴聊天。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但依然掩不住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淡。我们的婚约,
是两家老爷子定下的。他需要一个门当户对、安分守己的妻子。
我需要姜家给我母亲留下的那份产业,不再被叔叔一家钳制。一场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我们相处得还算不错,像两个合租的室友,彼此尊重,互不干涉。“姐,
阿泽哥在那边看你呢,你快上马试试吧,别让他等急了。”姜语柔又凑近了些,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兴奋。“这匹马是新来的,听马夫说,野得很,
连专业的骑师都摔下来过两个呢。”我终于抬眼看了看她。她正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那种期待里,藏着一丝恶毒。她想看我出丑。最好是当着沈泽和他所有朋友的面,
从马上摔下来,摔断腿,或者摔破脸。那样,她这个温柔解语的表妹,才有机会上位。
这心思,她从来不屑于掩饰。我觉得有点好笑。她以为我是温室里一碰就碎的娇花。
却不知道,我这朵花,是在欧洲最顶级的赛场上,用汗水和伤疤浇灌出来的。“是吗?
”我轻声应了一句,语气没什么起伏。然后我踩着马镫,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很轻,
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惊鸿只是象征性地晃了晃脑袋,依旧很顺从。它能感觉到,
骑在它身上的人是谁。是我。是那个在它还是匹没人能驯服的小马驹时,
就陪着它在深夜的草场上奔跑的人。姜语柔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么轻松就上去了。不过没关系,她显然还有后招。我握住缰绳,
感觉到那熟悉的、带着生命力的力量通过皮革传递到我的掌心。我轻轻用腿夹了一下马腹。
惊鸿迈开步子,开始在场内慢跑热身。阳光很好,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几乎要忘了周围那些复杂的视线,忘了姜语柔,忘了沈泽。这一刻,
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惊鸿。我享受这种感觉。沈泽那边似乎结束了谈话,他端着一杯酒,
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他身边的朋友们也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大概是想看看,
他这个传说中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的未婚妻,到底会不会骑马。姜语柔也跟了过来,
站在护栏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她的手插在骑装的口袋里,姿态很随意。
但我的余光瞥见了。瞥见她口袋里,露出了一小节银色的金属。那是一个超声波驱狗器。
对人没什么影响,但对听觉敏锐的马来说,是极大的刺激。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
我心里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有人喜欢用这么愚蠢又危险的方式,来挑战别人的底线呢?
我没看她,也没看沈泽。我只是俯下身,把脸贴近惊鸿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俩能听懂的语言,
安抚它。“别怕,有我。”2.她所谓的“惊喜”沈泽走到了护栏边。他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我,眼神很平静。他这个人,情绪很少外露。我猜,
他可能也觉得我只是上来摆个样子,溜达两圈就会下去。“阿泽哥,你看我姐骑得多好。
”姜语柔的声音适时响起,甜得发腻。“就是惊鸿这孩子脾气不好,可别伤到我姐才好。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那个银色的东西,被她不经意地握在手心。
我看到她的大拇指,轻轻地在上面的一个按钮上摩挲着。她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我正好骑到她面前,最放松,也最容易被惊吓的时机。我没有改变节奏,
依旧让惊鸿保持着平稳的小跑。一圈。两圈。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越来越多。
那些富家子弟和名媛们,大概是看腻了彼此的虚伪客套,想找点乐子。而我,
很可能就是他们今天的乐子。惊鸿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它的耳朵开始不安地转动,
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我收紧了缰绳,用膝盖的力量向它传递着安定的信号。“没事,
相信我。”我在心里对它说。我们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语言。终于,
我骑到了姜语柔的正前方。她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就是现在。
我看到她的大拇指,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滋——”一阵尖锐刺耳,
人耳几乎无法察觉的声波,瞬间穿透了空气。“唏律律——!”惊鸿的反应,
比我预想的还要激烈。它猛地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疯狂地蹬踹,
发出一声痛苦又愤怒的长嘶。整个马场,瞬间一片哗然。女人们发出刺耳的尖叫,
男人们则下意识地后退。沈泽的脸色也变了,他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听到他喊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急切。“月初!”姜语柔的目的达到了。
她脸上的惊慌恰到好处,眼神深处却是我熟悉的、藏不住的狂喜。她成功了。
她制造了所有人都预料到的,也是最想看到的混乱。在所有人眼里,下一秒,
我就会被这匹发了疯的马狠狠地甩在地上。然后,就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和鲜血。然而,
他们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在惊鸿人立而起的瞬间,我的身体顺着它的力道向后仰去,
却并没有松开缰绳。我的双腿,像铁钳一样,死死地夹住马鞍。
腰腹在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我的重心牢牢地钉在马背上。这是基本功。
是无数次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得浑身是伤,才换来的肌肉记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放慢了。
我能清晰地听到周围的惊呼,看到姜语柔那即将凝固的笑容,以及沈泽那双骤然紧缩的瞳孔。
惊鸿还在嘶鸣,还在挣扎。那股尖锐的声波还在持续刺激着它。我俯下身,
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它的脖子上。我的嘴唇凑到它抖动不止的耳朵边。“惊鸿,看着我!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同时,我的手,在它颈部的某个穴位上,
用一种特殊的节奏,快速而有力地按压起来。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是当年,
那位最好的兽医,也是我半个马术老师教给我的,独一无二的安抚手法。能在一瞬间,
阻断它因为恐惧而混乱的神经。惊鸿剧烈的挣扎,奇迹般地停顿了一秒。就这一秒,足够了。
我拉住缰绳,用一股巧劲,引导着它下落的前蹄。不是简单地落下。
而是让它以一种极其优美的姿态,右前蹄和左后蹄同时着地,身体微微倾斜。
一个标准的“盛装舞步”起手式。“砰。”马蹄稳稳地落在了草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激起的草屑,在阳光下飞扬。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姜语柔脸上的笑容,
彻底碎了。她握着那个小小的银色仪器,手在微微发抖。她不明白。她完全不明白,
发生了什么。我坐直了身体,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我看向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和她刚才一样,甜美又无害的微笑。“语柔,谢谢你。”我说。“谢谢你,帮我的惊鸿,
做了个这么棒的热身。”3.这是我的舞步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马场里,
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姜语柔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周围那些看客,表情更是精彩纷呈。他们看看我,又看看姜语柔,
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猜测。傻子都看得出来,刚才那一下,绝对不是意外。沈泽站在原地,
他没动,只是看着我。他那双总是像结了冰的湖面一样的眼睛里,此刻正掀起波澜。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我只是重新调整了坐姿,轻轻一带缰绳。“来吧,惊鸿。
”“既然热身结束了,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真正的本事。”惊鸿打了个响鼻,似乎在回应我。
刚才的惊恐和暴躁,已经完全从它身上褪去。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昂扬的、兴奋的战意。
它知道,我们要开始了。我双腿发力,给出一个指令。惊鸿立刻心领神会。
它开始迈出一种富有节奏和韵律的步伐。马蹄交替,时而交叉,时而并拢,
身体随着节奏优雅地摆动。这是“盛装舞步”里的“斜横步”。
需要骑手和马匹之间极高的默契度和控制力。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压抑不住的惊叹声。
他们中的很多人,虽然不是专业骑手,但也都是识货的。他们知道,眼前这一幕,
意味着什么。姜语柔的脸色,已经从惨白变成了铁青。她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她想不通。一个从小养在温室里,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姜月初,
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我没有停。一个“斜横步”之后,紧接着是一个“原地快步”。
惊鸿的四蹄在原地快速地踏动,身体却保持着稳定,像一个蓄势待发的弹簧。然后,
是“后肢旋转”。它的前蹄离地,以后肢为轴,在原地完成了一个流畅的360度旋转。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整个马场,已经从最开始的死寂,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就连沈泽,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双手抱在胸前,专注地看着。
他身边那几个原本一脸轻慢的朋友,此刻也都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终于意识到,他们所以为的那个“花瓶”,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样子。
我没有去看他们的表情。我的世界里,只有惊鸿的呼吸,和我们共同的节奏。这感觉,
久违了。那种人马合一,心意相通,仿佛全世界都在为我们伴奏的感觉。曾经,
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回来了。没想到,今天,被姜语柔这么一“帮忙”,
反而让我重新点燃了那份热情。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确实该谢谢她。最后一个动作,
是“西班牙舞步”。惊鸿高高地抬起前腿,以一种骄傲的、巡视领地的王者姿态,一步一步,
优雅地前进。我挺直了脊背,像一个即将出征的女王。我们的目的地,是护栏边。
是姜语柔和沈泽站立的那个位置。惊鸿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姜语柔的心脏上。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后退。终于,
我们在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惊鸿缓缓地收回高抬的前蹄,安静地站定,
只是鼻孔里喷出的白气,还带着未尽的兴奋。我翻身下马,动作依旧干脆利落。
我走到惊鸿的面前,拍了拍它的脖子,作为奖励。然后,我才转过身,
面向已经面无人色的姜语柔。我脸上的微笑,始终没有变过。“语柔,怎么样?
”“这个热身,还满意吗?”4.冰山裂开一道缝姜语柔的嘴唇在哆嗦。她看着我,
像是见了鬼。“你……你怎么会……”她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我没等她说完,
目光越过她,落在了沈泽的脸上。他也在看我。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裂缝。裂缝里,透出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混杂着震惊、探究和……一丝欣赏的情绪。“沈泽。”我主动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跟他说话。“你的马场,草皮养护得不错。”我说。
“很适合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不会伤到马蹄。”我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评价今天的天气。
但这番话,在场的内行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我不仅会骑,而且很懂。
懂到了可以评价顶级马场草皮优劣的程度。沈泽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忍不住开口了。
他是这个俱乐部的会员,也是国内马术界有点名气的人物。“姜小姐……您刚才那套动作,
是标准的国际马术联合会盛装舞步最高级别的动作组合。”他顿了顿,
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恕我直言,在国内,能做到这么流畅和精准的,不超过三个人。
”这话说出来,周围又是一阵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把我从里到外,重新审视了一遍。姜语柔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站不稳。她最后的侥幸,
被这个男人无情地击碎了。我不是运气好。我是真的,有这个实力。我对着那个男人,
微微颔首,算是致意。“您过奖了。”“很久没练,有点手生。”这句话,我说的是实话。
但在别人听来,就成了最顶级的凡尔赛。那个男人的表情更激动了。“不不不,您太谦虚了!
敢问姜小姐,是师从哪位名家?”他甚至用上了“您”这个敬称。我笑了笑,没回答。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沈泽身上。“我想带惊鸿回去休息了。”我说。“它今天……有点累。
”这个“累”字,我说得意味深长。沈泽的眼神闪了一下。他不是傻子,他听得懂。
他看了一眼旁边失魂落魄的姜语柔,又看了看我。然后,
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他亲自打开了护栏的门,为我让开了一条路。
“去吧。”他说,声音有些低沉。“马厩那边,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最好的草料和电解质水。
”我牵着惊鸿,从他身边走过。自始至终,我没有再看姜语柔一眼。对她这种人,无视,
是最好的惩罚。就在我与沈泽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忽然又开口了。“姜月初。”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他。他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问。“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阳光下,
他的轮廓显得格外分明。我看着他那双探究的眼睛,忽然觉得,我们这场始于交易的婚约,
似乎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我牵动了一下嘴角。“那可太多了。”“沈总,
你可以慢慢发掘。”说完,我不再停留,牵着惊鸿,径直走向马厩。身后,
是久久没有散去的,各种复杂的目光。还有一个,因为嫉妒和失败,而快要扭曲碎裂的灵魂。
5.无声的战场回到马厩,我仔仔细细地给惊鸿刷洗了身体,检查了它的四蹄。
确认它没有因为刚才的惊吓和剧烈运动而受伤,我才放下心来。我给它喂了些切好的胡萝卜,
它亲昵地用头蹭着我的脸颊。这里的空气很安静,只有马匹偶尔打响鼻的声音。
这让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刚才在场上,我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得有多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姜语柔触碰的,
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底线。她可以针对我,但她不能伤害我的马。一个小时后,沈泽来了。
他一个人来的,换下了一身休闲装,穿回了他平时那身剪裁得体的西装。
他又变回了那个杀伐果断的沈氏总裁。马厩里很干净,但光线有些昏暗。他站在门口,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部分光。“它还好吗?”他开口问,指的是惊鸿。“没事。”我回答,
继续手上的动作。他走了进来,皮鞋踩在铺着干草的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在我身边站定。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混杂着皮革的气息,传了过来。我们之间,
隔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微妙。过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姜语柔,
已经被我父亲派人送回去了。”他说。“沈家的任何产业,以后都不会再欢迎她。
”这个处理结果,在我意料之中。沈家是顶级豪门,最看重脸面和规矩。姜语柔今天做的,
不仅仅是想害我,更是在沈家的地盘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挑衅沈家的权威。沈泽的父亲,
那个精明了一辈子的老狐狸,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对姜语柔的下场,并不关心。沈泽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平静。他可能以为,我会追问,
或者至少会表现出一点高兴。但我没有。“你不解气?”他问。我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他。
“为什么要解气?”我反问。“一条乱叫的狗,被主人牵走了,难道我还要为之庆祝吗?
”我的话,可能有点刻薄。但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沈泽看着我,沉默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情绪翻涌。他大概是第一次,真正地认识我。认识这个,
被他当做“省心花瓶”的未婚妻。“欧洲青少年马术障碍赛。”他忽然开口,
说出了一个名词。我的心,咯噔一下。“五年前,冠军,代号Yue。”他继续说,
语气是陈述,不是疑问。“那个骑手,在决赛最后一跳时,
用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空中变向’,反败为胜,一战封神。”“然后,她就消失了。
”我的呼吸,慢了半拍。他知道了。他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查到了我隐藏了五年的秘密。
不愧是沈泽。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刚才,
你稳住那匹马的动作。”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和当年录像里,
那个‘空中变向’的预备姿态,一模一样。”马厩里,安静得能听到灰尘落在光束里的声音。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也是一场无声的摊牌。终于,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所以呢?”我说。“沈总,你是想取消婚约吗?”“毕竟,
你的未婚妻,不是一个温顺的瓷娃娃,而是一个……骗了你很久的,‘骗子’。
”6.新的交易沈泽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那眼神里,
没有厌恶,也没有愤怒。更多的是一种,重新发现新大陆的好奇和审视。“骗子?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竟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虽然很轻,
但确实是笑了。他这一笑,那张冰山脸上常年笼罩的寒气,似乎都消散了些许。“姜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