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闻我想浪迹天涯，他主动驱马带我离京。

次日，传来消息，皇上为了逼迫他回宫。

他的母亲被禁，属下被杀。

他只好答应皇上，为皇室留下血脉。

第一胎时，他说孩子太瘦弱了，担心夭折。

第二胎时，他说是个姑娘要重生。

......直到第三十三个孩子出生。

我心知肚明，该离开了。

我曾以为，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他真心的承诺。

为此，我愿没有名分地等着他。

因为他是太子，是储君。

那日我们回府后，皇上从天南海北为他搜罗来的绝世美人，流水般送入东宫。

我看着他周旋在那些娇艳的面孔间，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他总是和我说：“卿卿，再等等。”

“父皇说了，再生一个，就放我们走。”

这一等，便是五年。

他最大的孩子已经能满地跑，追着喊他父王。

最小的那个，也快落地了。

萧恒来我院里的次数，从最初日日相见，到十天半月，到后来，数月不见人影。

即便来了，也总是带着我厌恶的脂粉香气，眼神越来越敷衍，话语越来越少，连碰我一下，都仿佛成了例行公事。

我独守着他为我另辟的清静小院，觉得自己像极了话本里深宫的弃妃。

不，连弃妃都不如。

她们至少曾有过名分，我算什么呢？在我开始怀疑，这般等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时，我竟然怀孕了。

府医在我耳旁和我道喜。

我想起上月，我生辰那夜。

他难得没有去别的院子，陪我用了晚膳。

我们喝了些酒，他有些动情，温存时他紧紧抱着我，一遍遍唤我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和我说对不起。

我抚着小腹，心想着，我与他应该能带着孩子离开了吧？傍晚，萧恒匆匆赶来，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凝重。

“卿卿，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我如遭雷击，惊异地望着他。

“为什么？你说过，再生一个......父皇就会放我们走。”

他避开我的目光，轻轻拂开我的手。

“父皇知道你怀孕了。

他极为震怒。

不容许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诞下皇孙，扰乱东宫。”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那我们的承诺呢？萧恒，你说过......”他打断我，“卿卿，听话。

我会让府医给你开药，不会很疼。”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等了五年的男人。

这一刻，他眼里的决绝，让我感到极为心寒。

“不。”

我摇头，泪水决堤，“我不。

这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他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随即又被压下。

“别任性。

这事关皇家颜面，也关乎我们的将来。”

“将来？”我惨笑，“我们的将来，就是牺牲掉自己的孩子吗？”他不再言语，转身便要走。

我扑上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萧恒，求你，留下他，我们一起求父皇......”他身体僵硬，片刻后，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

“卿卿，我希望你体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