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物资匮乏的八十年代,江远发现自己竟成了轧钢厂的倒霉副厂长。
刚上任就被通知工厂即将倒闭,全厂上千工人等着发工资。
面对上级甩锅、竞争对手嘲笑、工人们质疑,江远不慌不忙拿出未来商业策略。“搞多元化?
办内部幼儿园?开发高端钢材?”当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笑话时,三个月后轧钢厂竟起死回生,
震惊全市。曾经撤资的上级脸色铁青,竞争对手目瞪口呆。
而江远只是微微一笑:“这才哪到哪,我的商业帝国才刚刚开始——”数年后,
记者采访已成立跨国集团的江远:“江总,您的成功秘诀是什么?”江远望着远处的高楼,
轻轻吐出一句话。1江远是被一阵刺耳的敲门声惊醒的。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砸门,
带着一股子不把门板捶碎誓不罢休的狠劲。他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家熟悉的天花板,而是泛黄、剥落,甚至带着几缕蛛网的白灰顶。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铺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淡淡霉味和肥皂味的床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生铁、煤渣和廉价烟草混合的、难以言喻的工业气息。这是哪儿?
剧烈的头痛袭来,像有无数根钢针在搅动他的脑髓,
格懦弱、刚被提拔、工厂濒临倒闭、拖欠工资、工人闹事……没等他完全消化这荒谬的信息,
那扇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木门“哐当”一声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穿着藏蓝色、洗得发白工装的中年汉子闯了进来,脸色黝黑,眉头紧锁,额头上全是汗。
“江…江副厂长!您可算醒了!不好了!出大事了!”汉子嗓门洪亮,
带着浓重的口音和显而易见的焦急,“车间…车间那边的工人都闹起来了!围住了办公楼,
说要见领导,要发工资!再不发钱,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王书记和李厂长他们…他们人都不见了!”江远撑着发胀的额头坐起身,根据记忆碎片,
认出这汉子是厂里的老工人,姓周,是个耿直的车间小组长。“周师傅,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刚醒的涩意,却奇异地维持着一丝镇定,“别急,慢慢说,
具体什么情况?”周师傅一愣,
似乎没料到这位素来没什么存在感、遇事就躲的年轻副厂长会是这个反应。
他急声道:“还能啥情况!厂里都三个月没发工资了!外面都在传,说咱们厂要黄了,
上面要不管我们了!工人们人心惶惶,今天不知道谁带的头,就…就闹起来了!
好几百号人呐!把办公楼下面堵得水泄不通!”江远深吸了一口气,
那带着铁锈味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掀开薄被,下床找鞋。
脚下是一双半旧的解放鞋,旁边的椅子上搭着一件灰色的确良衬衫和一条藏蓝色的工装裤。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年代的质朴与…贫困。既来之,则安之。或者说,不安之,
又能如何?他快速穿好衣服,动作间带着一种与原主截然不同的利落。走到窗边,
撩开打着补丁的窗帘向外望去。破败的厂区空地上,黑压压地聚集着大片人群,
几乎都是穿着同样款式、颜色工装的工人。他们群情激奋,挥舞着手臂,
嘈杂的声浪即使隔着一层楼也能隐隐传来。人群前方,办公楼入口处,
几个行政科室的干部正手忙脚乱地试图阻拦解释,但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更大的喧嚣淹没。
“江副厂长,您…您要不去后面避避?”周师傅看着江远沉默的背影,忍不住建议。
在他看来,这位年轻的副厂长出去,恐怕只会被愤怒的工人们生吞活剥。江远放下窗帘,
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锐利得像刚开刃的刀。“避?”他轻轻重复了一遍,
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自嘲或者别的什么,“往哪儿避?
我是厂里的副厂长,这时候不在,什么时候在?”他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子,
尽管那领子已经有些磨损发毛。“走吧,去看看。”说完,他率先迈步向外走去,步伐稳定,
背脊挺直。周师傅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赶紧跟了上去。
他心里直打鼓,这位新上任的副厂长,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办公楼下的喧嚣如同实质的海浪,扑面而来。“发工资!我们要吃饭!”“厂领导出来!
给个说法!”“凭什么拖我们工资!还有没有王法了!”当江远的身影出现在办公楼门口时,
人群先是一静,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过分年轻、甚至显得有些文弱的副厂长身上。
随即,更大的声浪爆发开来。“江副厂长!钱呢!”“厂里是不是真要倒闭了!
”“你们当领导的管不管我们死活!”各种质问、抱怨、甚至夹杂着几句粗话,
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几个激动的工人试图往前挤,
被周师傅和另外几个闻讯赶来的老工人死死拦住。江远站在台阶上,
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一张张或愤怒、或焦虑、或麻木、或期盼的脸。
这些面孔被繁重的劳动和清贫的生活刻满了风霜,此刻因为生存的压力而扭曲。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沉默地站着,承受着所有的目光和压力。这种沉默,
反而让躁动的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些,大家都想听听,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副厂长,
到底能说出什么来。几秒钟后,江远开口了,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了前排每个人的耳朵里。“工友们,
”他省略了通常领导讲话时“同志们”的开场白,用了更朴实的称呼,“我是江远,
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我知道,大家等了三个月工资,心里急,家里难。将心比心,
换了是谁,都一样。”他没有摆官架子,也没有空喊口号,朴实的两句话,
让一部分人的情绪稍稍平复,但也有人立刻反驳。“光说这些有啥用!我们要钱!”“对!
没钱说啥都是空的!”江远抬手,虚压了一下:“钱,肯定要发。大家的血汗钱,
一分都不会少。”“吹牛吧!厂里账上早没钱了!”下面有人喊道。“账上现在是没钱。
”江远坦然承认,这话引起一片哗然和更大的骚动,但他紧接着,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是,只要我江远还是这个副厂长一天,
只要咱们红星轧钢厂还有一个人,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会让大家饿着肚子干活,
绝不会让咱们厂就这么完了!”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扫视全场:“厂子有困难,我知道。
可困难不是靠闹就能解决的!闹,能闹出钱来吗?闹,能让咱们的轧机重新转起来吗?
”“那你说怎么办!”一个粗豪的声音吼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江远斩钉截铁,
“我现在没法给你们打包票立刻就能发全工资,但我可以保证,三天!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之内,我一定想办法,先解决一部分大家的吃饭问题!
如果三天后我做不到……”他顿了顿,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不用你们赶,
我江远自己卷铺盖滚蛋,并且,我亲自去市里,去省里,替大家讨个说法!”掷地有声!
现场顿时安静了不少。工人们面面相觑,都被江远这突如其来的强硬和承诺镇住了。
以前厂领导遇到这种事,要么躲着不见,要么就是打官腔糊弄,
像这样直接立下“军令状”的,还是头一个。“江副厂长,你说的是真的?”有人将信将疑。
“周师傅,还有在场的各位工友,大家都听着,都可以作证。”江远朗声道,“三天!
就三天!”或许是江远表现出的异乎寻常的冷静和决心感染了众人,
或许是那个“卷铺盖滚蛋”的承诺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躁动的人群渐渐平息下来。“好!
江副厂长,我们就信你一次!”“对,三天就三天!”“看你三天后能咋样!
”工人们虽然依旧疑虑,但情绪总算被暂时稳住,开始在三三两两的议论中逐渐散去。
看着人群慢慢散开,江远暗暗松了口气,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这第一关,
总算勉强闯过去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难题,还在后面。周师傅凑过来,
压低声音,脸上满是担忧:“江副厂长,您这…这话是不是说得太满了?三天…三天时间,
您上哪儿弄钱去啊?而且,王书记和李厂长他们明显是故意躲了,把您推出来顶雷啊!
”江远望着空荡荡的厂区,远处高大的轧钢车间寂静无声,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眼中没有任何退缩,反而燃起一丝挑战的光芒。“满吗?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周师傅,“不把话说满,今天这关就过不去。”他转过头,
看向周师傅:“周师傅,麻烦你,把厂里这两年所有的生产报表、财务报表,能找到的,
都给我拿到办公室来。立刻,马上。”周师傅看着江远那双沉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眼睛,
愣愣地点了点头:“哎…好,我这就去。”2副厂长办公室同样简陋,
一张褪色的木头办公桌,两把旧椅子,一个铁皮文件柜,墙角甚至还有漏雨留下的淡淡水渍。
江远坐在办公桌后,面前堆满了周师傅和厂办文书送来的一摞摞账本、报表。纸张泛黄,
散发着陈年的灰尘气息,上面的数字更是触目惊心。产品单一,
只有最基础的螺纹钢和少量角钢,技术落后,成本高昂,在市场上毫无竞争力。
库存积压严重,应收账款一大堆,很多都是明显收不回来的死账、烂账。
而银行的贷款早已逾期,利息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账面上的流动资金,精确到分,是零。
典型的、毫无生机的、等待被时代淘汰的计划经济末期国营工厂模板。江远揉了揉眉心,
感到一阵棘手。这烂摊子,比他想象的还要烂。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请进。
”进来的是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梳着这个年代干部常见的中分头,穿着深色的中山装,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
脸上带着一种公式化的严肃。他是主管局生产科的马科长,记忆中,
是个喜欢摆架子、甩责任的老油条。跟在马科长身后的,是一个穿着西装,
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年轻人,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笑容。
这是隔壁市新兴私营钢厂——“永锋钢材”的销售经理,赵斌。
永锋钢厂近两年凭借更灵活的经营方式和一些“特别”的手段,抢占了红星厂不少市场份额。
“江副厂长,听说你今天可是在工人面前立下军令状了?
”马科长一屁股在江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公文包往桌上一放,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啊。”江远站起身,给马科长倒了杯白开水,
神色平静:“马科长,情况您也清楚,不给大家一点希望,今天厂里就要出大乱子。
”“希望?”马科长嗤笑一声,端起茶杯吹了吹气,“江远同志,我不是来给你泼冷水的,
但现实就是,红星厂已经病入膏肓了!局里开过多少次会了?没办法!市场不行了,
你们的产品没人要!工人们闹,就能把钢材闹出去了?”他顿了顿,
摆出一副“我也是为你好”的姿态:“要我说,你还是太年轻,太冲动。这烂摊子,
王书记和李厂长都躲了,你何必强出头?听我一句劝,赶紧写个报告,
向局里申请破产清算吧。这样对谁都好,你也好早点脱身。”江远心里冷笑,申请破产?
说得轻巧!厂子一破产,这几百号工人立刻失业,这年头,让他们去哪找工作?
社会动荡谁来负责?到时候,马科长他们肯定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这个“临时负责人”头上,
一句“经营不善”就能把自己钉死在耻辱柱上,成为完美的替罪羊。
“马科长的好意我心领了。”江远不卑不亢地回答,“但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
我就不能放弃红星厂,不能放弃这几百个工人和他们的家庭。
”马科长脸色沉了下来:“希望?希望在哪里?你告诉我!”旁边的赵斌适时地开口了,
笑容带着几分优越感:“江副厂长,马科长说得在理。现在的市场竞争多激烈啊,
你们红星厂的老一套,确实跟不上时代了。”他环顾了一下简陋的办公室,意有所指,
“其实,我们永锋钢厂一直很欣赏红星厂这块老牌子,以及…这批熟练的工人。
如果贵厂实在经营不下去,我们永锋倒是可以考虑……接手一部分资产和工人,当然,
价格方面,肯定会公道。”收购?说得真好听,分明是趁火打劫,想来低价捡便宜。
江远看向赵斌,眼神平静无波:“赵经理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
红星厂还没到需要变卖祖产的地步。”赵斌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耸耸肩,
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样子:“那就祝江副厂长能力挽狂澜了。不过,三天时间…呵呵,
我等你的好消息。”语气中的嘲讽毫不掩饰。马科长也站起身,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局里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夹起公文包,
头也不回地走了。赵斌也轻蔑地笑了笑,跟着离开。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江远一个人。压力如山。来自上级的甩锅,来自竞争对手的嘲笑和觊觎,
来自工人们沉甸甸的期盼。江远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夕阳下更显破败的厂区。
高耸的烟囱不再冒烟,车间寂静无声,杂草在角落里肆意生长。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回到办公桌前,摊开一张崭新的信纸,拿起钢笔。略一沉吟,他开始奋笔疾书。
标题是:《关于红星轧钢厂短期脱困及中长期发展规划设想》。
他没有遵循这个时代常见的、充满空话套话的报告模式,而是直接切入核心,条理清晰,
数据支撑,观点明确。第一部分,短期止血,筹集资金。1. 清理库存,
灵活变现:立即组织销售科,对现有积压钢材进行分类。部分质量尚可的,
采取降价、赊销需严格审核信用等多种方式快速处理。部分规格特殊或略有瑕疵的,
寻找特定需求客户如乡镇建筑队、小型加工厂进行针对性推销。2. 盘活资产,
开源节流:将厂区内部分闲置、废弃的仓库、场地进行短期租赁。
立刻全面压缩非生产性开支,办公、接待、差旅等费用降至最低。3. 寻求政府支持,
申请紧急纾困贷款:以“保障就业,维护稳定”为由,起草紧急报告,
向市里申请一笔小额、短期的专项纾困资金,用于支付最急迫的部分工资,稳住人心。
第二部分,中期造血,业务创新。1. 多元化经营,服务内部,
辐射社会: 利用厂区空地及部分富余后勤人员,开办面向职工子女的内部幼儿园,
解决双职工家庭后顾之忧,并可适当收取外部费用。组建厂内生活服务队,
承接小型维修、搬运等业务。2. 技术升级,产品差异化竞争: 集中有限资源,
瞄准市场需求缝隙。当前建筑市场开始追求更高品质,
可尝试研发一种强度更高、耐腐蚀性更好的高端螺纹钢,哪怕初期产量低,也能树立品牌,
获取更高利润。3. 改革激励机制,
打破大锅饭: 提出“计件工资”与“质量考核”相结合的初步构想,激发工人积极性。
第三部分,长期发展愿景。简要描绘了未来涉足金属深加工、高端制造,
甚至走向国际市场的蓝图。写完最后一行字,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江远放下笔,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篇规划,
融合了他超越这个时代数十年的商业眼光和对当下现实的务实考量。他知道,
这份东西一旦交上去,必然会引来更大的争议和嘲笑。内部幼儿园?高端钢材?计件工资?
在很多人看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务正业!但,这是他能想到的,让红星厂活下去,
并且活得好的唯一路径。第二天一早,江远带着这份还带着墨香的规划书,
直接找到了市工业局局长的办公室。他绕开了那位只想甩锅的马科长。
工业局的刘局长是个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老干部。他戴着老花镜,
仔细地看完了江远的规划书,期间没有任何打断,只是手指偶尔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看完后,
刘局长摘下眼镜,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江远同志,”刘局长终于开口,声音沉稳,
“你的这份规划…很大胆,甚至可以说,有些…异想天开。”江远的心微微一沉。
但刘局长话锋一转:“但是,里面的很多想法,又确实点到了现在很多国营厂的痛处。
搞活经济,是需要一些新思路的。总比坐以待毙强!”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
回过头看着江远:“局里不可能给你太多支持,资金也非常紧张。
不过…你提出的那个‘保障就业’的紧急纾困贷款申请,我可以特批一笔,数额不大,
应应急。另外,你这份规划,局里原则上…同意你们试点。
”刘局长的目光锐利起来:“但是,江远同志,你要清楚,这意味着所有的压力和责任,
都落在了你一个人身上。成功了,固然好。失败了…”“失败了,我承担一切责任。
”江远站起身,挺直腰板,语气坚决。“好!”刘局长点了点头,“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也给红星厂一个机会。放手去干吧!
”3带着刘局长的尚方宝剑和那笔不算多、但足以救急的纾困贷款,江远回到了红星厂。
他没有立刻召开全厂大会宣布“胜利”,
而是首先找到了以周师傅为首的几个在工人中颇有威信的老工人和技术骨干,
关起门来开了一个小会。当江远将那份规划书的核心内容,
特别是开办幼儿园、研发新钢材的想法说出来时,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几个老工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厂长是不是急糊涂了”的怀疑。
“江…江副厂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技工迟疑地开口,“咱们是钢厂,炼钢轧钢的,
去办幼儿园?这…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而且,研发新钢材?
咱们厂那几台老掉牙的设备,还有技术科那几个人…能行吗?”“是啊,江副厂长,
”另一个也附和道,“是不是先想办法把现有的钢材卖出去更实在点?”周师傅虽然没说话,
但眼神里也充满了担忧。江远耐心地听着,没有反驳。等大家都说完了,
他才缓缓开口:“各位师傅,你们的顾虑,我都明白。但是,请大家想一想,
我们厂原来的路子,为什么走不通了?”他环视众人,目光诚恳:“因为市场变了!
以前是计划调拨,生产多少国家收多少。现在呢?要我们自己找饭吃!我们的老产品,
永锋那样的小厂能生产,质量不比我们差,价格还可能更低,我们凭什么跟人家争?
”“我们必须走一条新路!”江远的手指在桌上那份规划书上点了点,“办幼儿园,
看似不务正业,但能解决我们很多工人孩子没人带的老大难问题,让他们能安心上班!
这能凝聚人心!而且,办好了,还能稍微贴补一下厂里。”“研发新钢材,确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