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点一五

罪雾深处 留点白 2025-10-30 20:2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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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库的风己经停了,风机在晨雾里发出低沉的嗡鸣。

刑警队的灯还亮着。

桌上摊着一页被拆下的冷库温控记录纸——纸边有撕痕,圆盘针迹线在 2 点到 3 点之间突然断裂。

宋志成指着那段断线:“你看,曲线断得整齐,不是机器停,是人拔了笔。

拔完又装回去。

说明有人想抹去那十五分钟。”

刘明宝拿放大镜照,在下页的背面 faint faint 地能看见上一页的笔迹压痕:“师傅,这儿有两个字的残影……像‘王’。”

“嗯。”

宋志成点头,“不是‘调回’,是人的姓。

有人记录过当班人,再被擦掉。

王宝根的‘王’。”

他抬眼:“说明他确实在那时来过。”

——上午九点,审讯室。

王宝根坐在椅上,手里的毛巾搓得起了毛。

刘明宝把照片摆在他面前:冷库门卡扣上的血迹,与他手上的血型吻合。

“我说过,割手是两点多的事。”

他声音发哑,“我修电机,铁片划的。”

宋志成不动声色地说:“那铁片在哪?”

王宝根张口,却没有声音。

宋志成轻轻把温控表曲线图推过去:“凌晨两点整,温度被升高一格半。

两点十五,又降回去。

你刚好说那时候割伤。

是修电机,还是在调温?”

空气压得人发闷。

刘明宝添了一句:“你说自己没去冷库,可你的血在门卡扣上。

手这么巧?”

王宝根抬起头,眼圈泛红:“我没杀人!

我只是听见声音。”

“什么声音?”

宋志成问。

“像有人拍门,还喊。”

他低声,“我跑过去,门半开着。

赵三在地上,嘴里全是白气。

我以为他醉了,就拉他。

他……他不动了。”

“你拉他的时候,”宋志成忽然问,“他手里是不是攥着什么?”

王宝根猛地一怔,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缩回去。

讯问室里只剩下记录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你知道他手里有冰块,是不是?”

宋志成压低嗓音,“那冰块是他死前抓的,手心里的霜形跟吊轨那根绳的纤维一模一样。”

王宝根喉结滚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你去的时候门是开的?”

“半开。”

“是谁开的?”

“……不知道。”

宋志成收起图纸:“不说没关系。

你走后,温度被调回—35℃。

你没那个胆,也没那个必要。

说明你不是最后一个人。”

他点了支烟,烟气升起时,目光落在对面那双发抖的手上:“但你看到过他活着。”

王宝根捂脸,肩膀在颤。

宋志成轻声:“去冷库拉他的人,不止你。”

——下午三点,冷库门外。

他们重新封锁现场。

冰面上的灰尘分布被特写镜头捕捉下来。

宋志成弯腰,用指尖轻抹地面:“看见没有?

这块地的灰比两侧浅。”

刘明宝点头:“擦拭过。”

“擦的时候人往外站,左脚比右脚深。

左脚是支撑脚。”

宋志成在地上比划,“能擦地又能伸进冷库抹痕迹的,得一米七以上,还惯用左手。”

刘明宝皱眉:“王宝根一米六八,右利手,不合。”

宋志成起身:“再去查主任那件背心的纤维样本。

蓝色短纤维残留的位置——就在门框右上角。”

刘明宝用镊子取下那缕短线,放入证袋。

那纤维的颜色,比普通工装的蓝更亮、更新。

——晚上七点,法医报告更新。

林若兰说:“冷库内温度如果被短暂调高,人会从假死状态恢复微弱心跳。

若十五分钟后温度骤降,心跳会在三到五分钟内彻底停止。

赵三的心肌切片呈两段性损伤,符合这种过程。”

刘明宝喃喃道:“他被救过一次,又被重新推向死亡。”

宋志成点头:“十二分钟的意义就在这里——一人想救,一人想灭。”

他又问:“尸体手指的霜形查完了吗?”

“霜线细密、局部被融化过。”

林若兰答,“说明他在低温中试图抓东西,产生局部热量。

手心残留的油脂成分与机修用黄油一致。”

“机修油。”

刘明宝抬头,“那就是王宝根。”

“他碰过尸体,不假。”

宋志成说,“但他没理由调温回去。

那个人……更冷静,也更怕留下痕迹。”

——晚上十点。

刘明宝在宿舍的本子上写:案情日志王宝根承认到过现场,但不像最后调温的人。

孙有根的时间线依然模糊得可疑。

死者被“救”过一次。

那十二分钟,可能是两个人交替进出。

一左手、一皮鞋。

那条蓝色纤维的主人,才是关键。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如果那人就是“主任”,那场谋杀就不只是意外掩盖,而是一次故意的“二次杀人”。

他收笔,抬头。

宿舍窗外风声轻响。

远处的厂区依旧亮着,冷库的铁门反着灯光,像一只盯着黑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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